淩謹遇看著清秀嬌媚的女子,殷勤的為自己寬衣解帶,突然伸手,拽住她的長發。
周芳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王上,她是個極為聰穎的人,非常善於模仿。
小王後的性格,她是萬萬不敢模仿,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可是小王後的神態,她卻已摸得七八分。
尤其是這龍床上,她本就受人指點,知道如何侍寢,加上模仿幾分王後娘娘的神態,便能讓淩謹遇另眼相看。
淩謹遇盯著神似幾分淩天清的周芳衣,不知今晚,那某人,睡在誰人的身側……
他突然想起,淩天清曾經在紙上隨意寫下的那句話——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隻戀長安某。
他曾經看不懂那丫頭身上的一切,待到慢慢看懂時,某人已在他人側……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溫寒會將小王後完璧歸趙。
那時,他又怎知,淩天清究竟是不是完璧?
溫寒雖不近女色,可那丫頭是鳳身,又天生活潑討喜,身子更是尤物,若是被他不小心嚐了一口,豈不是吃幹抹盡,骨頭也不剩?
想到此,淩謹遇突然暴怒的推開周芳衣,興致全無。
周芳衣被推在地上,怔愣稍許,以為自己剛才伺候的不周到,隨即又靠了過來,嬌柔的說道:“王上恕罪,妾身今日太過緊張……”
“周美人覺得王後娘娘如何?”淩謹遇打斷她的話,問的神出鬼沒。
“娘娘……自然是極好的,人中龍鳳,說的便是王上和娘娘。”周芳衣揣摩不到淩謹遇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恭敬回答。
“若你是男人,對娘娘,會不會有想法?”淩謹遇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任是平時心思玲瓏的周芳衣,麵對這樣刁鑽的問題,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說沒有,那便是在侮辱娘娘的容貌;
可如果說有,更是罪加一等……
“回王上的話,就算是女子,見了娘娘也會心生歡喜。”周芳衣沉吟片刻之後,低頭說道,“臣妾並非男子,所以不知男子眼中,是否與女子一樣,見了娘娘會歡喜敬仰。”
淩謹遇聽見她的回答,伸手捏住周芳衣尖尖的下巴,看著她略紅的眼圈,淡淡道:“周美人生了一副巧嘴靈心。”
“起來吧,給本王彈一首曲。”淩謹遇不等她說話,披上衣服,靠在軟榻上,懶懶的說道。
“王上……不安寢了?”周芳衣見他半途突然要聽小曲,不由多問了一句。
“春江花月夜,可會彈奏?”淩謹遇並不理會她,問道。
“臣妾淺陋,不曾聽過此曲。”周芳衣又跪了下來,說道。
“罷了,那就隨便彈上兩曲。”淩謹遇也知道她肯定不會,隻是今日愁緒繁多,與她說的有些多了。
春江花月夜,這世間,隻有一人能會。
而那人,此刻不知道,有沒有趕到元正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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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寒這一次更為謹慎,不會將淩天清的行程,讓他得知。
西南諸侯國,元正的國都,定在翠羽城。
溫寒也是極為重道崇佛的人,這處國都,是受了高人指點,所定下的龍脈之地。
若是鳳落翠羽城,則氣勢如虹,可將位於東方的天朝氣數蓋住,日後能一統天下。
淩天清站在行宮裏,西南的風景有些粗狂,氣候也變幻無償,不過這並不會減低她對新環境的好奇和興致。
可惜溫寒最近好像很忙,沒空陪著她,隻讓涵簾貼身相伴,無論她要什麼東西,都會想辦法幫她弄到宮裏。
但,溫寒也不許她出宮。
淩天清所住的宮殿,叫明月宮。
她已經恢複了元氣,在溫寒的寵愛和縱容下,像一個真正的花樣年華的少女,沒有任何的憂慮,自在又灑脫。
可以盡情研究著自己有興趣的東西,不像是在天朝的後宮,受到來自不同地方的約束。
淩天清坐在書桌邊,用又改良了的鵝毛筆,在自己製作出來的紙頁上,將腦中儲存的知識全部寫出來。
雖然一些太高深的數理化,溫寒未必能懂,但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一些精髓文化,她會寫下來留給溫寒,希望能夠幫到他。
因為他現在成了國君,元正是幾個諸侯小國拚湊起來的國家,內部矛盾很多,百廢待興,而溫寒又是“初來乍到”,難免會有許多煩心事。
淩天清閑著也是閑著,沒事的時候擺弄自己的小發明,看見溫寒在政務閣通宵忙碌,她便會溜過去,看看他在煩憂什麼,提一點有用的建議。
這樣一來,不到五日,溫寒隻要在處理政事,必會帶上淩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