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謐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畜生!”
月華冷笑一聲,甩開她的手臂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若是她不肯喝藥記得告訴我,灌也要給我灌進去。”
南擅幽幽地望著手中的湯碗,默默掏出了一張潔白的帕子,遞給了雲謐。
“喝吧。”他說,“就當是為了月幽,活下去。”
雲謐沒有取來帕子,而是接過湯碗猛地灌了進去。她的嘴唇破了幾處,沾上滾燙的熱水是如何疼痛?她扭頭,再也憋不住眼淚。
南擅就一直沉默著,直到雲謐無聲地落下眼淚,他才慢慢伸出手,替她擦著麵上的血汙。
“憋不住,就哭出來。”南擅輕輕說道,“會好受些。”
雲謐倔強地搖了搖頭,抹了眼淚鑽進了被子裏,將頭牢牢地裹了進去。
南擅歎息一聲,端著藥碗默默走了出去。
剛開門,便是等待已久的月華。
他淡漠地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藥碗,眉頭一皺:“剛才不是還燙的麼,直接喝下去了?”
南擅點頭。
“下次讓下人替她先溫著,別太燙。”
留下這句話,他便扭頭走了。
南擅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怎會看不出月華對她的關切?
隻是她的恨意已經侵入了骨髓,他的感情,注定不得善終。
雲謐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原秋輕聲喚醒了她。
“攝政王晚上帶何家女兒進宮。”
雲謐睜開眼:“進宮做什麼?”
“隻知道是宮宴,其他的不清楚。”
“扶我起來。”雲謐掙紮著支起身子,“既然是宮宴,我這個攝政王妃,怎麼能不去?”
原秋猶豫了一下:“我本來隻是想知會你一聲,你現在這個狀態......”
“我沒事。”雲謐平複了一下氣息,咳嗽已經止住了,隻有頭有些暈,不過並不礙事,“他們去了嗎?”
“沒有,月華剛讓人傳消息給何家女兒的。”
“嗯,我知道了。”
沒過多久,月華剛到大門口,便瞥見了穿著亮麗的雲謐款款前來。
她果然是適合盛裝的,尤其是紅色。
雲謐著了一身深紅的宮裝,發上金銀玉石熠熠生輝。灰敗的氣色被完美地掩在了精致的妝容之下,看不出一點不適。
何鳴莎高高興興地趕來了,一見雲謐,笑意頓時收斂了些:“原來姐姐也去,妹妹還以為王爺隻帶了一人呢。”
雲謐勾了勾嘴角,眼中泛起嘲諷:“就算隻帶一人,也該帶本王妃,你一個妾,多嘴什麼?”
何鳴莎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況且,誰是你姐姐?”雲謐瞥了她一眼,“雲寧已經死了,我不是她,別瞎叫喚。”
何鳴莎咬了咬牙:“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