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尋回了南擅。
他的眉目之間滿是疲倦,風塵仆仆地趕來,立刻鑽進了雲謐養病的屋子。
原秋知道南擅是月幽的師弟,因此並未阻攔。
南擅見到雲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雲謐有些困難地睜開眼,隨即咧了咧嘴:“你說呢?”
南擅不說話了,放了藥箱替她號脈,臉色漸漸暗淡下來。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雲謐支起身子笑了笑,南擅立刻幫她扶了一手,“南擅,你老實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南擅遲疑了一下:“別胡思亂想,隻是一場小風寒。”他補充道,“你先前是不是吃過什麼藥?你的寒疾我把不出來了。”
雲謐愣了一下:“把不出來?”
南擅的臉色有點難看:“嗯,那脈象本就難抓,如今更微弱了。不過這應該算是好事,我估摸著是寒疾漸漸痊愈著呢。”
“我確實吃了藥。”雲謐心中不免苦澀,她合上眸子,仿佛滿心疲憊,“不過那藥全天下隻有一副,怕是不能交出來給你研究了。”
“他......”南擅踟躇了一下,還是沒敢問出來。
“月幽死了。”至今,雲謐的聲音都無法保持平靜,“他死了。”
“嗯,師父也死了。”南擅垂下了頭,“師門就剩我一個了。”
“好巧。”雲謐溫和地笑了,“原來不止是我成了孤家寡人。”
南擅起身,雲謐扯住了他的袖子,定定地望著他:“我不需要月華的憐憫,南擅,你明白嗎?”
南擅沉默許久,最終妥協地點了點頭。
“她身體如何?”月華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灌入的寒風迷了雲謐的眼,她手指一鬆,動作全數落入月華眼底。
月華的視線落在了被她抓住的那一角衣袖上,衣袖的主人一臉平靜,淡淡道:“隻是風寒。”
“好。”月華的聲音沒有波瀾,“我去煎藥。”
“不了,我怕你給我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雲謐一邊咳嗽一邊努力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句子,“原秋,讓原秋去煎藥。”
“算了。”南擅一聲歎息,“還是我去吧。”
雲謐咳了兩聲,目送著南擅出了屋子。此刻,屋內隻剩下她與月華。
雲謐偏過頭去,拒絕他的視線。
床邊坐上一人,雲謐立刻謹慎地朝床內挪動了幾分。
“你很怕我。”月華得出了這個結論,聲音不悲不喜。
雲謐眼皮都沒抬一下。
“說話。”他的音調拔高了些。
雲謐依舊沉默。
臉頰被他粗暴地抓起,一股蠻力將她的臉強行掰到了他的對麵,他死死地望著她緊閉的眸子,撐著床板猛地吻了上去。
雲謐驚愕,瘋狂地掙紮著,雙手被他狠狠反剪到身後,雙腿也被他瞬間壓製。身後隻有冰冷的床板,她痛呼出聲,他乘虛而入。
這是一個完全宣泄的吻,血腥味蔓延在兩人口中,雲謐差點咬斷他的舌頭,他也毫不示弱地咬破她的嘴唇。待南擅捧著藥碗來時,兩人嘴唇俱是鮮血淋漓。
雲謐眼眶裏萬分倔強地含著淚,死死地盯著月華,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活吞下肚。月華仍然不肯鬆開手上的桎梏,即使南擅就在身旁,他還是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