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不是一向讓人緊張嗎?
“我記得南擅嘴皮子挺溜的,怎麼,被你壓得太緊,連他都不敢跟你說話了?”
“不是。”月華見雲謐露了笑,臉色也緩了一些,“這十日,繃的太緊了些。”
“嗯,你對月幽從前就很上心。”雲謐點了點頭,“不過,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們在桃源村經曆了什麼嗎?”
“你比以前愛說話了。”月華疲倦地笑了笑。
雲謐扶了他一把:“你累了?睡會吧。”
月華努力睜開眼,極為認真地與她對視著:“看見你,我便安心了。因此我想問的,都不必再問。”
他說完,便沉沉地合上了眼。
雲謐若有所思,剛鬆開手,車一抖,便是一聲響亮的“咚”!
月華的頭狠狠地撞上了堅硬的車壁。
他眉頭一皺,便又被深沉的倦意拉了下去。馬夫顫顫巍巍地問了句:“貴人!剛才路不平......”
雲謐好笑地回了一句:“沒事!還是趕快些吧,貴人要睡死過去了!”
“得嘞!”
雲謐將他已經腫起一小塊的頭朝自己的方向輕輕撥弄了一下,隨即自己也合上了眼,任由馬車顛簸。
月華的嘴角勾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
馬車的終點不是皇宮,而是攝政王府。
月幽還沒醒,這帝京除了南擅,也找不到更好的醫師了,幹脆留他在攝政王府養傷。至於雲謐,則是月華的私心。隻是,怕是私心難全了。
“我得回去。”雲謐態度很堅決,在得知奏章大部分都送去了宮中後尤其不肯讓步,“海棠肯定還在擔心我。”
“我讓人暗中通知她一聲便是了。”月華也同樣不肯讓步,“你留在府裏,三天之後,隨你去哪。”
“為什麼?”
月華不回答了。
雲謐猛地想起了什麼:“春日宴什麼時候開始?”
春日宴,便是皇族子弟挑選心儀選女的日子。
梧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小聲道:“明日......”
“所以你才不讓我回宮?”雲謐一手拍在了桌上,小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你想幹什麼?”
月華也不悅起來:“修容對你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你回去,是真想當皇妃?還是皇後?”
“皇妃皇後,什麼時候輪到月修容做主了。”雲謐冷冷一笑,“月幽已經被你限製在府裏。怎麼,你還想把我困在這?”
月華沉默良久,才終於吐出一句:“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說罷,便拂袖而去。
攝政王府的軟禁攔不住雲謐,更何況,是根本沒認真的軟禁。
“主子,雲小姐進了大長公主府。”葛飛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悄悄進的。”
“嗯。”月華舒了一口氣,“沒事了,各自休息去吧。”
梧桐一愣:“這就把雲小姐給放了?”
月華心情極好地笑了笑:“總會再見的。”
梧桐一哽,滿心疑惑最終化為一聲輕歎。
或許,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