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月幽主動蹲在了她的身前,“上來。”
雲謐沉默著,遲遲沒有動身。
“怎麼了?”月幽站起了身子,關切道,“是不是剛才還傷到了其他地方?”
“沒事。”雲謐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一旁燒的正旺的篝火,“總得把這個處理了吧,萬一火星子到處飄,把山給燒了怎麼辦?”
月幽拿了一根火把遞到了雲謐的手裏,將她扶到了稍遠的位置站好:“這個方向吹不到灰,你在這等會,我去處理。”
雲謐低聲應允了一聲:“嗯。”
他以附件的沙土將火堆澆滅,確認踩滅了所有的火星子之後,又一顆一顆地撿起了殘留的木炭,壓碎並播散到了四周。這麼一折騰,他右手的血漬又滲了出來。他將右手悄悄背在了身後,笑容滿麵地走近了雲謐:“放心了吧?來,我背你回家。”
雲謐的眼神從他貌似不經意地掩在身後的右臂劃過:“你身上還有傷,背就不必了,還是扶著吧。”
“你走路不方便,若是回去的路上又踩到了捕獸夾,那怎麼辦?”
雲謐不說話了。
“乖,上來吧。”
夜風鼓過她的麵頰,帶來春季內斂的暖意。她輕輕爬上了他的脊背,舉著火把生怕燎到他的頭發。
“娘子,原來你這麼重啊。”月幽將她朝更緊密的地方掂了掂,讓她緊貼著自己的後背,“看來我做的飯菜實在是香,喂出了一隻小母豬。”
雲謐麵無表情地掐了一把他的後頸:“誰重?”
“我我我!”
“誰是豬?”
“還是我!”
“嗯,對。”
“我是豬,娘子是小母豬~”
“......”
“哎喲!娘子!別掐了!”
......
燈火如豆,伴著一路的鬼哭狼嚎緩緩行至村落。火把上的火終於熄了,兩人鬧了一路也終於沒了力氣了。她靜靜趴在他的背上,四周漆黑,萬籟俱寂,隻餘兩個人的心跳,一下一下、極有旋律地闖進她的耳廓裏。一個平穩,一個飛快。
“是不是累了?心跳的有點快。”
月幽腳步放慢了一些:“你能聽到?”
“嗯。”
“那真是奇怪了。”
“嗯?”
月幽不說話了,隻是笑著將她背進了屋裏。小魚小峰已經睡了,祝大夫還守在主屋裏,看到二人回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他指著雲謐的襪子上的血跡問道:“受傷了?要不要給我看看?”
“我來就好。”
祝大夫愣了愣,還是打著哈欠乖乖回房休息了。
月幽將雲謐穩穩地放在床上,就著屋裏剩下的熱水又去院子裏打了些井水,送到雲謐的腳邊,不顧她的掙紮硬是褪下了她的鞋襪。
“你剛才說,什麼奇怪了?”
月幽隻笑不語,隻低著頭認真將她腳上的血漬洗淨。
你能聽清我的心跳,為何偏要回避我的心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