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殊途,不是愛情,不是親情。說是朋友,似乎未盡。
我擦幹眼淚,顧殊途才拉著我坐到了不遠處的長椅上。試圖想讓我開心些,講著他們科室護士長的日常對話。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在顧殊途一陣笑聲過後,我輕輕開口。我想知道藍魚的來曆,可是卻偏偏牽扯了顧殊途。我有太多的感覺,知道藍魚和顧殊途有些太多的牽扯,可是我還是想知道。藍魚那樣的女子,身上有太多的謎,她要比我之前見過的所有女子要好奇的多。
“什麼問題,讓本天才給你解答吧。”顧殊途雙手放在長椅椅背上,仰頭靠在後麵。神采飛揚,眉眼間跳動著的是屬於他的驕傲自在。
“你認識藍魚嗎?”
我的話猶如石沉大海,可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我才知道,那樣的平靜隻是表麵的。我看著顧殊途收回手臂,坐正了身子。一下之冷漠下來的臉,讓我有點擔心。我想我的預感是真的,藍魚對於顧殊途,幾乎是不可觸碰的傷口。
顧殊途回頭,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我有點後悔說出去,可是我卻非得知道藍魚的來曆。除了好奇,更多的是為了平複心裏的不安。從第一次見到藍魚,我就感到了太大的相斥力。她就想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毀掉不知道多少人。而我正處於她的爆炸範圍內,還是中心的距離。
顧殊途抬頭,看著我。很快又轉向了其他地方,他站起來,走到對麵的落地窗前。才開口:“她讓你來問的?”
我驚訝於他的問題,但是心裏卻更加確定他倆的關係非同一般。
“是的。”
顧殊途轉身,撩起大褂,從西褲口袋翻出一包煙。才點燃了一隻,就被嗆了一下,在原地咳嗽。幾秒鍾後,他才苦笑說道:“自從她走了,我就很久不抽煙了。真是難看……”
我看著顧殊途落寞的神情,還有那顫抖的身子。我想我今天也許能夠知道他們的故事,或者說是顧殊途口中的藍魚的故事。
“我和她很早就認識了,高一那年打架,是她救了我……”
我慢慢被他的故事帶入情景,想象著那個時候的藍魚,和那個時候的顧殊途。
原來,藍魚曾經也不叫藍魚,叫藍天美。藍魚是孤兒,後來被人收養,卻因為養母的出軌讓一個幸福的家庭而破碎。藍魚在中考的那個夜晚被人強奸了,被自己的養父。於是藍魚殺人了,或許是運氣,或許是天分,藍魚第一次殺人用的也是刀,不過是菜刀。藍魚把醉酒的養父推開的時候,她已經不是一個女孩子了。
藍魚看著身下的血,和不斷提醒著自己的陣陣疼痛,差點讓她崩潰。她看著剛才養父帶進來的,用來威脅她的菜刀。她慢慢伸出手,握緊了養父的右手。
後來的事情便是一個狗血的橋段,藍魚傷了養父。而養父失血過多,警察來的時候,藍魚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
法院的判決給了藍魚最大的同情,她是受害者。而且屬於防衛,即使防衛過當,可她還是個孩子。一年以後,藍魚回到了家。說不上的牢獄之災,可是藍魚失去了繼續上學的資本。她開始打架,混社會,偷東西。直到認識顧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