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爸爸對視一眼,雙雙往裏麵跑去。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滿地的瓷片,瓷片帶血。那點點血紅,在白色紮堆的白色中分外顯眼。
我一聲大吼,不管地上的狼藉,快速跑了過去。我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地上是瓷片,還有躺在一旁的媽媽。
我爸快速打了120,看著地上的人。對我說道:“快,把你媽放上來。我背她下去,你趕緊鎖了門去街口看看車來了沒?”
我胡亂擦了擦眼淚,趕緊把人放好。看著父親彎下的脊背,心頭一痛。我為何不是男兒,頭一次我如此嫌棄著自己的無能。
“車來了,車來了……”
我看著有救護車開來,才算是稍微放了一點心。看著一旁的父親,焦急的說道。
半個多小時後,我看著關閉的嚴實的房門。低著頭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上麵那亮著紅色燈的地方,讓我時刻提心吊膽。
直到幾個小時後,我才看見門從裏麵開啟,有醫生走了出來。
我和父親上前,父親抓著醫生的的手,言語急切:“醫生,怎麼樣了?我老伴兒她怎麼樣了?”
我一邊哭,一邊攙扶著看起來更加蒼老的父親。直到醫生開口,我才感覺到父親對於一個家庭的作用。強大的保護和後盾,是我們在一起的力量。
我扶著父親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我在手機上百度著剛才醫生說的病症,還有那精神治療的最佳時期。
“茜茜,你說我們會不會失去你媽媽?”
我茫然抬頭,看著父親正看著我的眼睛。那裏麵有太多的無助,還有那對我信任的眼神。我想在那一刻,我開始覺得我需要撐起一個家,用我最大的力量,還有努力。
“不會的,不會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拉著父親的手,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張茜?”
一個聲音傳來,我抬起頭。看見了拿著一堆材料的顧殊途,還有他後麵跟著的小護士。顧殊途轉身把材料交給後麵得人,才朝我走來。
“你怎麼在這?”顧殊途開口問道。
父親點頭示意我可以暫時離開,我才跟著顧殊途先行走開。
長廊的拐角處,我靠在欄杆上,神情低落。
“你怎麼在這?”
我們同時開口,又看著對方扯了扯嘴角。
“我畢業後的就職醫院就是這裏,這次回來調去一些資料。你呢?剛才那個是你父親吧,你家?”
我無奈點頭,才對他稍微解釋了一下我媽的情況。即使知道彼此沒那麼交情深厚,可是我的確需要一個傾瀉口,心裏積壓了太多的無奈和委屈。
顧殊途皺眉,凝神思考了一會兒,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頭看著他,那雙黑色的大眼睛一直充滿著活力和激情,不同於陳暮的溫柔,不同於陌淩的凜冽。
“我認識一個精神科的專家,我去幫你問問。看看你媽媽的情況如何,是否還有其他的方法。”顧殊途彎著嘴角說道,眼神了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但是因為他的話,我又對媽媽的病有了新的期待。
“謝謝,真的謝謝。”我抓著他的手,不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