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聽說您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平鄉,說起來那地奴才也去過幾回,嘖,那地兒的花釀可真是夠味。”
這平鄉自然就是陳淮安養母所在之地了,陳淮安聽小廝這麼說,也不由一笑,這花釀自己倒是沒嚐過,但平鄉甚是喜酒,家家戶戶皆善釀,且個個酒量極好。
陳淮安便難得的應道,“我娘的手藝最是好,咱們屆時到了,我便讓我娘給你做好吃的。”
小廝見陳淮安應聲,心中也高興,聽他這般說,便道,“欸,那奴才謝謝四少爺了!”
陳淮安此時又道,“你不必一直稱呼我為少爺,你叫我淮安便好,對了,你叫什麼?”
那小廝聽了,很有幾分受寵若驚,“奴才安元。”
陳淮安點點頭,想著那安元也見不到,便又恩了一聲。
這一路便與這安元一邊談天一邊慢慢行著,不知不覺陳淮安竟慢慢睡了過去,好在這一路的官道還算平整,陳淮安倒也睡的還算安穩。
陳淮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是被一聲突兀的馬嘶叫醒的。
陳淮安猛的坐起身來,揉著眼睛,透過窗縫可見外頭的天色已經是大暗,可周遭卻有火光,陳淮安隻當是隨行的下人點的火把探路。
“安元,咱們還沒到驛站嗎?”陳淮安嗓子仍有些啞,出聲問外頭趕路的安元。
外頭響起安元的聲音,卻是有些顫抖的模樣,“少、少爺!咱們好像遇上劫匪了!”
陳淮安陡然睜大眸子,劫匪?!
他連忙掀開簾子,卻見馬車前頭聚著好些人,為首的一人騎著一匹棗紅色高大馬駒,見陳淮安從馬車裏探出個腦袋,似是有些新奇,笑道,“喲,這麼華美的馬車居然是送一個娃娃,我還當是哪裏來的老爺呢。”
安元見狀,心中慌亂,三少爺確實給了些人護送淮安少爺離開,可同眼前的這一隊人馬相比實在是弱小的很,
此時硬拚定然不行,安元坐直了身子,擋住身後的陳淮安,對著那馬上男人笑道,“這位爺,求您行個方便。”說著安元從懷中掏出銀袋,這是一路上食住的開銷,可此時也顧不了其他了。
那男人笑著接過那銀袋放在手中墊了墊,又看了看身後的陳淮安,嘖了聲道,“瞧瞧,這一身細皮嫩肉的,肯定是哪個府上的少爺,我就不信你們出門就帶這麼點銀子?我身後這一幫兄弟可都等著吃飯呢!”
安元此時才明白,眼前的人根本就是山賊土匪,雖說這年頭世道極亂,可煙柳鎮向來治安都好,怎麼會好端端的在附近出現土匪呢?
想歸想,眼前的人還是要安撫,安元穩住心神,強笑道,“這、這實在就隻有這些了。”安元聲音更服軟了些,“求求您給咱們讓個道吧。”
哪想到那土匪也是個暴躁的性子,見好好同安元說不通,他目光瞬間便的狠辣,騎在馬上行了幾步走到安元身邊。
安元被他這目光驚得呆在原地,恐懼在周身纏繞。
那土匪自然沒心思和安元多做周旋,他不過隻是要錢罷了,想著目光更家陰寒,抬腳朝那馬車上得安元踹了過去!
那安元噗通一聲落在馬車地上,腦袋著地便這麼昏了過去。
陳淮安著急的走出來不停喚道,“安元?!安元?!”
卻聽身邊一聲嘲笑聲響起來,陳淮安扭頭,便對上那土匪銳利的目光,隻聽那土匪寒聲道,“趕緊將你車裏的好東西統統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