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她倒不想再說其他了,陳淮生近來總愛這麼逗自己。
她這麼想著,目光落在陳淮生臉上,見他點漆的眸子下頭一層淡淡的陰影,她白天睡得太多,到了夜間便不覺得困。
這麼晚了,陳淮生應該有些困了。她便徹底沒了纏著陳淮生說話得心思。
沈槐拉起被子往西式軟床上挪了挪,外側便空了個位置出來,她看著陳淮生目光坦蕩明亮,脆生生地開口,“這麼晚了,你快些來睡吧。”
邊說著還邊拍了拍身側得床鋪。
陳淮生自然不會推辭,他掩飾心頭的緊張,不發一言得站起身來解開領口得口子。
老式的長衫款式大都都是豎領,他外衣褪下,便露出裏頭潔白的單衣,線條極好的脖頸便露出來。
沈槐心口一陣慌亂,有些不敢再看,忙躺下來盯著床上的帷幔。
心中不住叨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陳淮生穿著單衣,走到床邊躺下。偏頭卻見蓋著薄被的沈槐盯著床頂,不敢動作的模樣。他學著她的樣子擺正腦袋,到底還是不想她太緊張。他輕聲的開口,“阿槐,我有些困,便先睡了。”
他聲音就在耳邊,沈槐轉頭腦袋就見到陳淮生好看的側臉,他才說完就閉起了眼睛,似乎真的很疲倦的模樣。
沈槐專注的看著陳淮生,甚至放輕了呼吸不想擾他的安眠。
等了半晌,耳邊隻剩下陳淮生平穩的呼吸,沈槐伸出手抓著薄被一角輕輕的蓋在陳淮生身上。
她絲毫沒有睡意,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陳淮生側臉,寂靜無聲的黑夜之中沈槐甚至能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她麵上是無聲恬靜的笑顏。
自己何其有幸,能在這潦倒的一生之中遇到陳淮生。
隻要想到往後的餘生之中都能牽著身側之人的手走下去,沈槐心中隻剩下滿懷的欣喜與感激。
這麼想著,沈槐微微抬起腦袋,貼近陳淮生,在他臉上印下一個極淺的吻。
她剛要離開,被子下的手卻被一雙幹燥溫暖的大手抓住。
沈槐驚訝的睜大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明亮至極,閃動著愉悅的光。
“阿槐?”陳淮生開口,語氣裏是藏不住的笑意。
沈槐手心裏全是汗,心中緊張的要命。
被抓了個正著,她有些懊惱。
偏偏當時自己根本克製不住。
沈槐哪裏又知道,真正克製不住的是陳淮生才對。她的氣息離自己這麼近,隻一偏頭就能嗅到沈槐發上梔子的淡淡香味。
明明是若有似無的味道,偏偏又成了到了極致的勾人心魄。
沈槐咽了咽口水,有些手足無措,卻在這一瞬間,陳淮生炙熱的氣息連同濕熱的吻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
沈槐一隻手被他握在手心,另一隻緊張的抓住身下的錦被。
她隻覺腦中一片空白。
陳淮生一隻手錮住沈槐的後腦,隻覺她的唇是這世上最甜美的點心,叫人沉迷。
他喜歡她主動的親昵,這麼貼近,他又如何能自持。
可心中到底顧及沈槐身子,兩人就這麼糾纏了半晌,陳淮生才竭力克製住自己。他唇卻還貼在沈槐嬌豔的紅唇上,試著喚她,“阿槐?”
沈槐動了動被他緊握的手,聲音因為羞怯細如蚊吟,“恩。”
知道她是在害羞,陳淮生心情絕好的低低笑起來,那嗓音染上些許情,欲變得有些暗啞,有些迷人。
陳淮生知道她這會怕是什麼話都再說不出來,便也不再逗她,輕聲地開口,“我這次真的睡了,所以,不可以再惹我了。”
他最後又再說了一句,那話語極輕,卻令沈槐心口狂跳不止。
他說,“不然,我真的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