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大夫人滿意的看著三姨娘吃驚的模樣,嘴角勾笑的看著沉默的眾人。
還是陳淮珠當先開口,“恭喜大夫人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麵色也是無常。這蘇媛媛孩子還在對自己來說自然可以算好事了,這三姨娘的孫子沒了,她打心眼裏已經認定了是大夫人所為。
現在這大夫人的孫子還在這,三姨娘又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陳淮珠一開口,眾人這才跟著應和恭喜。
三姨娘如鯁在喉,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住顫抖。
她想到自己才失去的孫子,心中對大夫人的恨意已然到達頂點。
好你個張悅然!
大夫人要的就是三姨娘這有苦難言,痛恨自己又奈何不了的憋屈模樣。她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神情卻似有些難過地道,“惜水沒來我也放心了,她才失去孩子,這時候要在場怕是難免觸景傷情了。”
這是在三姨娘傷口上撒鹽了。
陳淮珠微微偏頭,正見到三姨娘垂這頭沉默不語,隻是她額上青筋在保養良好的白皙肌膚上落隱若現,想來是被大夫人氣到了極點。
陳淮珠移開目光低頭飲了口酒,將快不要忍不住笑意的一雙涼薄眸子藏起來。
這可真是大快人心!
眾人吃過飯,大夫人留了許月安、陳淮珠、三姨娘三人下來陪著蘇媛媛打馬吊。
說是蘇姨娘被在攬紅苑足不出戶了這麼些時日,讓人陪著消遣。
這有了嫡孫就是不一樣,一家大小都得陪著護著的。
陳淮珠到是無所謂,她還是挺喜歡看三姨娘如坐針氈的滑稽模樣。
大夫人坐在蘇媛媛身旁溫聲的指點如何出牌,不知道的真當兩人感情多好。三姨娘神情不安的時不時瞄一眼大夫人,這目光停留在蘇媛媛肚子上的時間最是多。
而許月安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不在焉的陪著。
另一邊沈槐一直等著陳淮珠回來,派去的丫鬟隻回來說大夫人留人下來打馬吊。沈槐聽了便想著大概是無事,便自顧坐在院子裏躺椅上捧書看起來。
合歡苑院中鋪了滿園的日光,夏風間或而過,揚起她鬢角的青絲。
這些日子以來沈槐都習慣了啞著時候無法說話,連帶著嗓子好了後也常常沉默。
她看人的入神,手中的書卻突然被人一把奪走。
沈槐一驚,抬頭看去,見了來人就露出個明媚極了的笑。她迎著太陽,日光像是落盡她眼底似得。
陳淮生見了,也笑。
突然就覺得,他的阿槐眼睛裏有顆小太陽。
沈槐站起來讓他坐下,見陳淮生低頭看了看自己先才在看的書。就問他,“你怎麼來了?”
陳淮生知道今天大夫人宴請的事情,想著沈槐一個人呆在合歡苑便想著過來陪陪她。苑裏的丫鬟見了,便從正廳抬了一張凳子讓沈槐坐。
沈槐在合歡苑之後,陳淮生便讓許管家細細盤查了苑裏的丫鬟,是以陳淮生也不避嫌。
沈槐坐在,仰頭看著陳淮生。見他將書低過她便伸手接下來,聽他在耳邊說道,“我一會帶你出去一趟。”
沈槐也不問去哪,隻點點頭。
兩人一時無話,陳淮生笑了笑道,“你接著看書。”
沈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好垂頭捧書又再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