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大叫一聲,隻覺身上劇痛,她扭曲著麵目蜷在地上,隻覺嘴角和眼睛像是被人用火在烤炙,疼的連再次大聲痛叫的力氣都沒有。
她趴在地上微微睜開疼痛的眸子就看到許月安冷笑的臉,嘴裏是一片苦澀的味道。
沈槐此時見自己還能看到許月安微微猙獰的模樣不由暗自慶幸,還好,眼睛還能看見。她腦中被疼痛占據,雖然不知道許月安潑向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但剛才那一瞬間沈槐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瞎了!
她看著許月安冰冷的麵目,咬唇死命忍著,隻是眼睛裏的疼痛令她的麵目更是蒼白。
沈槐貼著冷涼的地麵,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陷入的絕境。
她一副垂死的模樣在地上奄奄一息。
許月安看著沈槐這模樣,隻覺得大快人心!見她咬著牙苦苦支撐著,仍是一幅倔強的模樣。
她扭頭看著靈雁道,“再給她一些真玉水。”
靈雁怔了怔道,“大少奶奶,這水抹了一次再上的話便也沒了那股子痛意了。”
靈雁明白大少奶奶是想讓念淮這丫鬟死,可若是活活被自己親手這麼折磨死,往後自己怕是想起來就覺得惶恐。
所以靈雁這麼說的意思不過是想讓許月安給沈槐一個幹脆。
許月安聽了,看著地上的沈槐而後輕輕巧巧的淡淡開口,“既然麵上的傷口撒了藥,你就不會再弄些傷口嗎?”
靈雁一驚,她跟在大少奶奶身邊這麼久實在是未曾見過她這般殘忍的模樣。
許月安見靈雁半天沒動身,冷了聲音道,“站著做什麼?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靈雁如夢初醒,惶恐的叫喚小廝將地上的沈槐拖了下去。
這一走還未多久,陳淮生便匆匆趕來惜玉苑。
許月安見了他笑著正要招呼,卻不成想陳淮生開口便直接道,“她在哪裏?”
許月安頓了頓,緩緩的坐進了廳中,卻未回答陳淮生的話,隻笑道,“說起來,你們錦苑沒了人怎麼總愛來我這惜玉苑找?這可真是奇怪了,不過淮生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情要來找你來商量。”
陳淮生聽了卻隻站在原地直直看著坐在廳中的許月安,目光中的揣測和懷疑令許月安心口一窒。
許月安撇開與陳淮生對視的目光,眼睛掃向廳中原先沈槐躺著的地麵。那上頭是一灘水痕當中還混著些血跡。
許月安挑眉,狀似不經意地朝一旁伺候的丫鬟道,“怎麼做事的,沒見這廳中汙穢的東西還不快去清理。”
丫鬟連忙走到廳中,跪在水跡旁抽出手絹將血跡抹幹淨。
陳淮生原本並沒將許月安的話放在心上,可見那丫鬟純白的絲絹上粘著的刺目血跡,他眉心一跳,猛地看向許月安,目光之中竟微微有些慌亂。
許月安卻隻做未見,笑著道,“怎麼?淮生不過來坐下?”許月安神情篤定,笑意盎然,全然看不出之前殘酷的姿態。
陳淮生頓了頓,這才走進廳中。
他明白許月安若是不願意說,自己定然是問不出沈槐的下落,所以他坐在一旁靜靜等著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