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許月安來是為了陳淮南的事情求情。
卻聽她開口,“母親。”許月安說的恭敬,轉頭看這沈槐道,“這丫鬟從我苑中逃出來,我正是來將她抓回去的。”
大夫人一怔,目光變了變,神情便微微冷起來。
瞧瞧自己給陳淮南挑的媳婦,她頗覺得頭疼,原本和許家聯姻是為了鞏固陳淮南在陳府的地位,加之許家帶著陳府的利益確實不小,可現今看來,這許月安嫁給陳淮南的這些年兩人仍是貌合神離的模樣。
大夫人心中喟歎,升起些擔心來。許月安不可能不知道陳淮南做了什麼,到如今卻仍隻想著殺了陳淮生眷顧的丫鬟,好踢了這塊絆腳石。
大夫人看著麵色蒼白的沈槐,這丫鬟到底救了淮安一次,自己倒是真不好處理,不如丟給許月安罷了。
想著她看著許月安道,“行了,你便將這丫鬟帶走吧。”
許月安聽了,便再不發一言吩咐靈雁帶著沈槐這便走了。
大夫人瞧著許月安這模樣,事到如今陳淮南是指望不上了,這許月安又是全心全意的對著陳淮生的。
這時候大夫人才驚覺,似乎陳府現在的形式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
許月安走在前頭,心中想的卻是陳淮生找自己去錦苑原來不過是支開自己,讓沈槐好逃脫。這麼想著她心中心酸不止,跟在身後的沈槐此時在她眼中就越發的紮眼起來。
當初自己以為隻要沈槐一死陳淮生一定會慢慢忘記,而後想起自己和他當年的事情,那時候陳淮生又怎麼會不憐惜自己!
可這沈槐竟然這麼命大!居然沒死成!
她臉上帶著焦躁的恨意,想著陳淮生對自己冷眼相待的模樣。許月安目光瞬間森冷起來。不由的便把陳淮生之所以會如此的原因全然歸咎到沈槐身上。
嗬,本來自己想著讓你走的痛快一點,既然你陰魂不散的又回到陳府!怕你會後悔沒有早點下地獄!
許月安未發一眼徑直走到惜玉苑廳中坐下。
沈槐站在廳中不發一眼,許月安冷眼看著她這模樣,淡淡開口,“真是可憐,這嘴上的傷才好又成了這模樣。”
沈槐明白自己已經走到末路,已經懶得再逞口舌不快,隻安靜等著許月安的下文。
許月安卻朝靈雁道,“到底這丫鬟在淮生身邊服侍一場,你便去取那真玉水來替她理理傷口吧。”
沈槐和靈雁同時一怔,沈槐是因為驚訝許月安的突然好心,而靈雁卻是因為知道那真玉水是什麼東西!
她目光帶著憐憫看著沈槐,這真玉水是府上專門用來罰那帶著皮外傷的下人的,一旦那水抹在傷口上,那種疼痛幾乎像是被撕開皮肉一般。
靈雁見不過不少丫鬟因為這水的懲罰而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模樣,光是想起來她便覺得心驚。
但許月安既然已經發話,她便不敢再擔擱,匆匆取了真玉水來。
許月安在身後帶著冷笑朝靈雁道,“動手吧。”
靈雁看著沈槐,目光帶著些許的不忍,聽許月安發話,她閉起眼睛將手中的水整瓶潑在沈槐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