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心中對陳淮珠的話仍是半信半疑。
她神色凝重地對著陳淮珠問道,“你可有憑據?”
“付管家的母親現在在我手上,祖母隻管讓付管家過來對質便是。隻不過那付管家對咱們大夫人情深的很,祖母得讓那位老太太吃些苦頭才能知道真像呢。”
太夫人聽了毫無猶豫令人將付管家母親和付管家一同帶到向善堂。
大夫人一早便得了信,心中早已是六神無主,她見李嬤嬤快步進了玉堂苑直直向自己走到,心知事情不妙,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大夫人,不好了,二小姐鬧到祖母那去了,現在祖母正派人來請付管家呢!”
大夫人一驚,竟有些站立不住。李嬤嬤連忙伸手攙住。
“快,你快去讓付管家現在出府。若是祖母的人來了就說付管家出門采辦去了!”
李嬤嬤得令匆匆出門。大夫人雙股戰戰地坐回位上,滿臉皆是惶恐。
這二姨娘出玉堂苑時明明是好好的,怎麼好端端竟沒了?!
沈槐趕到向善堂時,就見了眾人神色凝重的模樣,她將目光看向陳淮珠,隻見她雙目通紅,隻恨恨的盯著站在廳中的大夫人,那目光看的沈槐心驚。
大夫人站在向善堂下首,臉上早已經沒了平時的端莊優雅,她神色凝重的站了好些時候。
太夫人卻連讓她坐下都沒吩咐,隻坐在上座目光盯著自己,似想從自己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一旁的陳淮珠站在一旁,之前的瘋狂神色已經褪去,卻她眼中的恨意卻在大夫人進門那一刻劇烈的生長起來。
“付管家人呢?”良久,太夫人發話了。
“年節才過,付管家按照慣常出門去采辦了,想來要過些時日才回來。”
陳淮珠笑了聲道,“新過門的媳婦才死,這就記著出門做事,付管家當真對咱們陳府盡心盡力呢。”
另一頭陳淮南被丫鬟從睡夢中吵醒,才得了消息便攜著許月安匆匆往向善堂趕去。
兩人一進門恭敬朝祖母問過安,陳淮南這才開口道,“祖母,母親可是有什麼地方惹您發怒了?”
太夫人聽了,目光往陳淮南臉上一掃,漠然道,“若隻是惹我生氣倒還好說,你問問你母親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陳淮南聽了將目光一轉,對上大夫人的目光,似在詢問。
大夫人麵上鎮定入場,可眼神之中卻難得的有了幾分慌亂,她強撐道,“媳婦歇得好好的便被帶到這了,實在不知哪裏做錯了。”
太夫人見她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眉頭緊皺,麵上卻看不出喜怒。
這大媳婦張悅然嫁進陳府多年,太夫人心中清楚其城府極深,當年玉簪之事被其發現,她竟能用這事要挾自己讓權。說起來這事過去多年,陳府也被她管理井井有條,哪怕是後來知道沈槐的玉簪是從其手中流出,自己都不打算再計較。
可如今這張悅然若是同管家私通,那當年的事情倒真需要翻出來好好理理了。
太夫人心中思索,當年老爺死的蹊蹺,三姨太也曾旁敲側擊的讓自己好好查查,那時候張悅然和大夫都說是操勞多甚老爺才猝死的,自己傷心之中竟沒有細想。
還有,淮安!
大夫人想起來陳府最小的少爺,那孩子自老爺死後沒多久便被送出了陳家養在外頭,大夫人早年無所出,這淮安也是付管家進門後才有的。這裏頭會不會有什麼聯係呢?
大夫人越想越心驚,她抬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陳淮南。
這孩子怕還不知道自己是大夫人抱養的吧。
陳淮南見母親似乎並不驚慌,心下定了幾分,想來丫鬟路上和自己說起打探來的情況未必就是真的。
“祖母,既然付管家不在府上,那便等他回來再做審問。今日夜已深,祖母還是早些就寢為好,身體要緊。”
太夫人心中將那些往事一一回憶起來,隻覺根結錯紮一時半會也理不清,便聽了陳淮南的話點頭道,“那明日便派人將付管家盡快找回來,便散了吧。”
陳淮珠心中不甘心,還要再說,安靜站在一旁的沈槐卻突然走上前拉住陳淮珠的手,朝她搖搖頭。
陳淮珠向來意氣用事,這時候多說無益,若是惹惱了兩位當家的可就不好了。沈槐擔心陳淮珠口不擇言闖下大禍連忙攔著。
陳淮珠被這麼一拉,知自己再說怕也無濟於事,咬了咬唇朝太夫人告辭就這沈槐牽著自己的手徑直往外走去。
向善堂中人漸漸走完,隻剩大夫人和陳淮南夫妻站在裏頭。
陳淮南見母親仍站著發怔,走上前去輕聲道,“母親,走吧。”
大夫人到此時強撐著的鎮定早已耗盡,竟頹喪的歪向一旁一副要倒下的模樣。
陳淮南大驚,連忙撐住大夫人朝玉堂苑而去。
將大夫人安置妥協,陳淮南思索著將心中疑問小心翼翼的問出,“母親,付管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