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上,有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劇毒?伊浵腦子裏極快地閃過一個人,卻又因過度焦慮而無從捕捉。
正在這時,正麵兩個門板突然被推開,阿斯蘭帶著皇甫樂荻進來,“伊浵,你怎麼在這兒?我回宮帶了醫術頂尖的人來,鳳蕊有救了。”
伊浵狐疑看了眼皇甫樂荻,緊張地從王座上起身,忙抓住阿斯蘭的手,擔心地仔細打量他,“你怎麼去求她?她怎麼會答應救蕊兒呢?是不是你給了他什麼東西?”
阿斯蘭見她如此緊張自己,整顆心都疼惜地發漲,他反握住她的手安慰,“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給她,她是為你才來救蕊兒的。”
伊浵感覺到他手上少了什麼東西,敏銳低頭,“你手上的狼首扳指呢?”那是象征他狼王身份的信物,不但可以用來調派千軍萬馬,還能用來指揮各地‘客棧’殺手。“你是不是把那枚扳指給了她?”
“伊浵……”
不等阿斯蘭阻止,伊浵便慍怒衝到皇甫樂荻麵前,“我自己已經救了鳳蕊,把那枚扳指還給阿斯蘭!”
她震怒的大吼,驚動了門外的護衛,一群人緊張地衝進來。
那兩張相差無幾的驚豔麵容相對,讓滿屋子的人都不禁看花了眼。她們哪是母女,簡直就如一對兒孿生姐妹,隻不過……氣氛似乎不太妙。
皇後娘娘明顯厭煩皇甫樂荻,而皇甫樂荻也避諱親生女兒的眼神,側轉開頭,不看她。
皇甫樂荻決意打定主意不歸還那枚黑曜石扳指。
那小東西可是能掌控半個雪狼王朝,她就算沒什麼大用處,拿著把玩也是好的,如此價值連城的寶物,世間罕見!
“皇甫樂荻,玉扳指還我!”伊浵不死心的索要。
“我已經答應施救,得到手的報酬就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總之,我定會保你那個蕊兒妹妹和她的孩子平安無事。”
“你沒有聽到嗎?我已經救活了蕊兒,她的孩子也已經轉危為安,已經沒有必要再要你救,你把我丈夫的玉扳指交出來。”
皇甫樂地態度強硬,“不給!”
阿斯蘭凝眉歎了口氣,不禁自責。他平日無病無痛,也無需禦醫,竟忽視了,伊浵這幾年醫術精進的事。
“伊浵,算了,不過是一枚扳指,不是還有幾枚羊脂玉的嗎?”
“這怎麼能算了?你的玉扳指不是一般的飾品,怎麼能隨便送人呢?”
“就當是……”阿斯蘭絞盡腦汁,不想與皇甫樂荻斤斤計較,又不想讓伊浵生氣,“就當是補充了娶你的聘禮。”
“娶我的聘禮該給我,或者給我爹,怎麼能給她?”
“丫頭,我是你娘,是阿斯蘭的嶽母,怎麼不該給我?”
“就是不能給你!”伊浵不客氣地扯住她的袍袖,這便要親自動手搜身,“黑曜石扳指還給我,你藏哪了?”
“我說了不給,不給,就不給!”皇甫樂荻揮開她的手,“你這丫頭不要動手動腳的,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母女倆拉拉扯扯,眼見著皇甫樂荻那身紫金華服就要被扯開,大家頓時慌了手腳。
阿斯蘭一個頭兩個大,忙過來拉住伊浵,自後抱住她的腰,伊浵卻又踢又踹,掙紮不休,非要把扳指搶回來不可。
追風和賀百也忙上前來拉住皇甫樂荻,皇甫樂荻也氣得抓狂,對伊浵又揮又打,高綰的發髻也歪歪斜斜,絲毫沒有“皇帝嶽母”的長輩威儀。
女人打罵的樣子,叫人委實不忍直視。不管多麼嬌美傾城的人兒,一旦抓狂,都會變得猙獰凶悍,與妖精夜叉無異。
伊浵也全然不顧皇後的身份,在阿斯蘭懷中抓狂跳腳,“皇甫樂荻,你蠻不講理!”
“穆伊浵,你才蠻不講理,我皇甫樂荻救人向來要收取報酬,阿斯蘭既然給了,我絕不奉還!”
“你不奉還,就是居心叵測!你明知道阿斯蘭的扳指象征無上皇權,故意要拿那東西為非作歹,你要謀逆!你不甘心屈居於王位之下,你還想做回你的女王!”
皇甫樂荻聽得怒不可遏,“臭丫頭,你敢說我篡權奪位?你敢朝我潑髒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難道不是你指使花穗姬散毒?除了你,還有誰能有詭異的劇毒?你用劇毒折磨阿斯蘭的事,我可是一直記在心裏呢!”
“你就為了一個男人丟了國,還恨自己的母親,現在又汙蔑栽贓我!穆伊浵,你不配做我皇甫樂荻的女兒!”
“誰稀罕做你女兒?你還不承認哈?”伊浵氣惱擰身,掙紮大吵,“阿斯蘭,你放開我,看我怎麼收拾這個舅忱Фタ蓁漳叵測的女人!”
“她終究是你母親!”
“她拿了你的狼首扳指,要害你,你放開我!”
“伊浵,有話好好說,不能打……”阿斯蘭死抱著她不放手。
追風和賀百也幾乎拉不住皇甫樂荻,她怒瞪著鳳眼咆哮,“阿斯蘭你放開她,讓這臭丫頭和我打,我倒要看看,她這幾年精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