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府裏帶來的那三個人對她根本就不上心,如今皇帝下了命令,她們這才殷勤的端著水盆,給她準備好衣物。
“娘娘,起吧!”劉嬤嬤很粗魯的掀開床簾,見她縮在床角處,隻覺得可笑。看了屋內的人,除了她以外還有紫煙青霞與蘇止柔四個人,她語氣不善將蘇止柔給支走:“你!去看娘娘的早膳好了沒!”
“是。”如今無法呆在此處,隻好應聲出去。她心裏明白著,劉嬤嬤三人這是在找茬!
這下屋內隻剩下白家的人,劉嬤嬤一改方才殷勤的態度,隻冷眼諷刺:“一個青樓妓子生的女兒,你還裝什麼清高,裝什麼貞潔烈女,不就睡了一次嘛!”身後另兩個也是掩嘴偷笑。
“大夫人竟然是如此教你伺候人的?”邵海棠眼中閃現厲色,最後苦笑:“難怪會教出白牡丹這樣輕浮的女兒。”
“一個青樓妓子生的也配提夫人跟大小姐。”
“是啊!我邵海棠是不配,我堂堂正二品德妃,怎的可以提這滿身臭銅錢味兒的人!”她“躥”的起身,端起那盆溫水往自己身上倒了一半,淋濕了自己,又將最後另一半往床上一潑,隻露出陰險的笑。
“你在做什麼!”劉嬤嬤被她這舉措給嚇到了,瞧她的表情,她有點害怕的退後兩步。
邵海棠扔了手中的水盆直接指著她嗬斥:“你這是要燙死本宮嗎?”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抬手用力掌摑了劉嬤嬤一個耳光,扯開嗓子:“來人!來人!”
沒人進來。
“馮有德!”她大喊首領太監的名字。大家夥被這歇斯底裏的叫聲嚇到了,撞了門闖進來。見她渾身濕透便問:“娘娘,怎麼了?”
“將這二人給拖出去,打二十棍!水都端不穩,該打!”
“這……”首領太監有點懵了,看是劉嬤嬤三人便猶豫了。平常娘娘脾氣挺好不會輕易懲罰人,可如今……
糟了!被這賤人害了!
劉嬤嬤三人為了避免受皮肉之苦,立馬給她跪下:“娘娘,奴婢知錯,饒了奴婢們吧!奴婢是無心的!”
“別解釋!給本宮拖出去!打!狠狠地打!”她大喘氣,方才如此辱罵她,如今懂得求饒,晚了!揮手叫人將其拖下去:“本宮不想聽見她們的慘叫聲,拿布條賭上!”是時候了,是時候給點真教訓了。
“才二十嗎?如此手腳粗笨的奴才怎麼配在你身旁伺候!給朕送去慎刑司,鍛煉聰明了再說!”許文朗突然出現,嚇到了每個人。他呼吸有點混亂,看來是急匆匆的趕來這裏。衣袖邊粘上的墨汁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蘇止柔求救,他也顧不上多少,將筆一扔,還順帶將硯台打翻,他也不理,急匆匆的從禦書房趕過來。不和嗎?
這些他知道,可是沒有插手處理而已。如今這麼欺負他看上的女人,他覺對要讓其付出代價。
邵海棠看著眼前的身影,有點兒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他竟如此出現了。將她們三人給趕出她身邊。
“參見皇上。”等那整齊的聲音想起,她才反應過來要行禮。剛屈膝,便給他拉起來。沒等劉嬤嬤三人求饒便下命令:“堵了嘴,拉走!”看著她們這嘴臉,他也有些厭惡。之前不出手收拾是因為這是她的人,如今敢將水潑到她身上去,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是拉著她的手,卻已經感受到了她抵觸的心理。他鬆開她,麵上有些不大自然。盡管千言萬語,此時也說不出來。他張嘴有些艱難:“換衣服吧,免得著涼。”說完便轉身出去,就在外間沒有離開。
在她的梳妝台上摸索著,打開她的首飾盒見裏邊沒有太多的首飾,他便納悶了。繼續往下翻,卻發現了一個小瓷瓶,那東西放在最下麵很隱蔽,若不是認真找,根本就找不出來。他打開紅塞子,倒出裏麵的東西。見是粉末,淡黃色的粉末,聞著還總覺得有股清苦的味道,因為好奇,他便偷偷的給收了起來。
又將那些東西放回原處,隻是拿走了小瓷瓶。
他望向裏邊,感覺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跟她說,索性便回去了。懷中揣著個東西,他總覺得這不是好東西,便讓常貴去喚了太醫去了乾清宮。
本來以為是皇帝出了事,結果一到他便給了他一個小瓷瓶問:“這裏麵黃色粉末是個什麼東西?”
太醫接過後不敢怠慢,倒出一小點在掌心上,觀察一會兒不敢下定論,不過那眉頭卻緊緊的鎖起來。用清水滴在上邊讓其融化之後用銀針測試一下,見銀針針端發黑,這才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東西?”這太醫算是太醫院裏最拔尖的,連他都露出這樣的表情,想必這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跟著緊張起來,從位置上站起身。
“回皇上話,這是夾竹桃花粉。”
“花粉?”他需要再次確認,畢竟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花粉對於他來說是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