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放冰塊的大缸中的冰已經融了一半。有了這冰塊,屋內總算是涼爽了不少,不似容華宮,就算是有了冰塊,屋裏也是悶熱的。所以邵海棠近幾日便喜歡往乾清宮跑,就是這個原因。
她正坐著剝剛采摘下來的新鮮蓮子,對於坐在案桌前的許文朗撇去一眼,見他盯著一本奏折在笑,她便忍不住問:“皇上,什麼事那麼開心?”
“老八要回來了。”聽著她問話,他也高興。畢竟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問他。
“那可真是件喜事。八王爺雲遊多年,這次回來,可還是要擺宴席?”見著銀盤中剝出來的蓮子挺多了她便捧著到他身邊去。
“不用。”他擺擺手,見她捧著蓮子過來,撿了一顆放嘴裏說:“老八不愛熱鬧,別瞎折騰了。他能回來便好。”剛開始還是笑臉,蓮子咀嚼於唇齒之間後,他卻輕輕的皺了眉頭。
“怎麼了?”邵海棠柔聲問道。
“蓮子有點苦澀。”
“應該是蓮心。臣妾這就將它剔除掉。”端起銀盤剛跨步,又被他拉住:“不用了,母子本連心,去掉了就變味了。”他突然有點兒感慨,將她手中的銀盤接過後就放下,突然將她抱住。
邵海棠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悲傷。她低頭看著這個抱住自己的男人,有點兒想知道他的故事。她聽人說,他八歲隨他母妃被打入冷宮,十歲被趕出冷宮,十五歲又被接回宮,十九歲上戰場,二十二歲被封鎮北王,二十四歲弑父弑兄奪得皇位。
都說“可憐人必有可憐之處”,可話反過來不就是說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嗎?母子連心,他方才是憶起了他的母親了吧。
他突然將她拉到他懷裏坐下,一切的言語均被他用嘴堵住了。在他心裏,她仍然是那麼的青澀,青澀得讓他歡喜。他將那雙抵在自己胸前的雙手給圍到自己的脖子後邊,一邊享受著她青澀的反應。
這種單方麵的親吻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胃口,他多麼想著再進一步,可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你會後悔的。
今夜他未去容華宮,而是很出乎意外的召幸了婉妃韓宛若侍寢。她一個人睡倒是安穩得很,隻是第二日被他傳去乾清宮時,便聽見了有人在議論昨夜韓宛若侍寢之事。
她的腳步輕輕沒讓她們發覺。在走出禦花園時,她已經捋清了她們談話的內容。連起來便是:昨晚韓宛若在半夜被送出了乾清宮。
這對於一個宮妃來講,簡直是奇恥大辱。她開始有點兒同情韓宛若了。恐怕再者後宮之中,她是抬不起頭了吧!
經常貴將她帶到了他寢宮,平常不見他睡回籠覺的,今日卻見了。寢殿內雖然燃著龍涎香,可是邵海棠還是聞到了淡淡的酒味兒。走到他床邊,見他睡得安穩,也不好打攪他。想著出去等他醒來,身後便傳來了聲響:“過來。”那沉穩而鏗鏘有力的聲音總覺得他在壓抑著什麼一般。
她微笑著,又走回去。啟唇要說話,他便伸手將她整個人扯到他床上,被他按壓在他身下,沒來得及掙紮,便被他扣住手臂,堵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