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江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隻好把目光放到走近的步旬身上。
我用眼神疑問:怎麼回事?
步旬背手站在一旁,撇撇嘴,眼色示意我看易木江的手。我立即看過去,隻見易木江手腕上果然多出來一個東西——黑色的圓圈。
什麼意思?難道,戴上那玩意兒……就能看到鬼了?
我有些茫然,這時候,掌櫃的已經掙脫開了束縛,想不到,他也有點身手,一言不合哦不,還沒有“言”,便和易木江交手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扭頭問步旬。
“那是陰陽圈,戴在手上便可通見陰陽兩界的生靈。”步旬沒有要插手的意思,隻是抱臂站在一旁,細細觀察著什麼。
以前我就不會知道,易木江這身手也不知道哪裏學來的,那時候以為他隻是個無所事事的混混,夜裏盜墓要會點身手也是正常的,可現在知道他是個經商的富家公子了,身手還這麼好,就真讓人想不通了。
掌櫃的是個厲鬼,動作迅速到讓人眨不開眼,可易木江也不慢,倒比他更像個鬼,一個閃身便側到他身後,拳頭直中腰間,兩人從地上周旋到房梁上,踢破窗軒,踏爛桌椅,交手交得火熱朝天。
現在我總算知道那女子被困在這鬼地方的原因了,這掌櫃的也確實不好惹。不過易木江顯然更勝幾籌,隻見他輕輕鬆鬆一手拍開掌櫃的腦袋,再扳過手臂一扣,腳下出力,掌櫃的登時便被鉗製了住。
“啊……”疼痛的嘶叫。
我看得都心驚膽顫的,可易木江仍是毫不含糊,三兩下就把對方製服得服服帖帖,跪地喊疼。他腳踏在那身體上,“輕輕”碾壓了一下,吹聲口哨。
掌櫃的還想掙紮。
步旬終於站過去了,他拿出一個陶笛,放到嘴邊,朝著那掌櫃的吹了短短幾個調子,掌櫃的便立即暈睡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是麻煩。”
易木江挪開腳,拍拍手,自上睨視著,這時,一旁那女子終於出聲了。
“謝謝公子相救。”
那女子滿身傷痕,幾乎要倒下,她扶住櫃台,感激涕零——呃,目前我隻能想到這麼個成語,總之,就是眼神十分哀切動容,凝望著易木江,動了動紅唇,似乎想說什麼,卻癱軟得站不穩。
“誒誒誒,”眼看著她暈迷倒地,我拍了拍易木江,“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她抱起來,放到樓上去呀!”
易木江斜我一眼,走過去抱起她,跟我們上了樓。
把女子平放到床上後,綠芒走近,上下掃視了一下,點點頭:“還好。”
說完,她便伸出纖細手指,開始運用功力給女子療傷。手指從額頭至下,所過之處,傷口緩慢愈合,青腫皆淡化消失,很是神奇。
“嗯……”綠芒的唇色變得有些蒼白,身體站不太穩。
我立即扶住她,到一旁坐下。
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清醒過來,看得出她的氣色好了很多。她第一反應是掃視周圍一眼,看到我們,立即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就要行重禮:“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