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簡單的試探,但她的態度與半分認真,還是讓衛東東的心跟著顫了顫,又涼了涼。
衛東東格外沉靜地對她說道:“你看,光說說就生氣了。”
“衛東東,你可真不講道理啊。”
苑曉鱗翻身起來:“我把他拱手讓給你,讓你帶進宮,還見了艾蘿,我讓步讓的太多了,如果……我說如果,以後在宮裏他待著不快樂,我一樣會用盡全力帶他離開。”
衛東東沉默片刻,小心問道:“那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
“萬一你有一天後悔了,想我了……”
“除非你發誓,不會為難商池。”
衛東東悶笑了兩聲,似是冷笑的模樣:“你中毒了吧?苑曉鱗?”
“我才沒有。”
“像一頭母狼護崽似的,搞得我以為你要養個童養媳放在身邊。”
這話苑無憂也與她調笑過,但並不好笑。
“你……不要太過分了。”
衛東東忽然起身,翻過來,迅速地靠近她,一把將她推倒在美人榻上,苑曉鱗閉住呼吸,腦殼重重地磕在木頭上,“咚”地一聲,腦袋險些磕暈。
衛東東灼熱的呼吸就這麼直愣愣地撲在她的臉上。
她的雙手被束在頭的兩側,姿勢詭異。
屋中一時隻剩下他在麵前的粗重呼吸。
苑曉鱗的心髒“噗通、噗通……”跳的毫無規律,這讓她有點難受,又十分別扭。
“你放開我。”
“苑曉鱗,你是不是覺得,我可以忍讓你一輩子?”
“……”
“我不會的。”他的聲音喑啞,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發出來。
苑曉鱗慢慢睜開眼,對上他那雙黑皴皴的眼睛,那是一雙極其堅定的眼,濃重的墨色攪動著瞳孔中的笑意,漸漸消失。
苑曉鱗感覺手腕痛起來,是衛東東在用力。
衛東東的手心冒出細密的汗,粘膩地貼在她的皮膚上,此時,他們隻能看著彼此,所有的情緒,都可以百分百地傳遞到對方的心裏。
“他是我的命門,不要用他開玩笑。”苑曉鱗絲毫不懼。
“我答應你,最後一次。”衛東東直勾勾地盯著她,“可你要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
衛東東不等她反應,迅速地在她嘴唇的一側,蜻蜓點水地吻了一吻,隨後翻身下榻。
這一套動作輕盈利落,仿佛隻是她的夢一場。
苑曉鱗伸出手,撫在他親吻過的地方,臉頰很快地燒紅起來:“你……你親我……”
“我已經忍得很努力了。”
“你分明說了……不再忍讓我……你與我吵了架,還要親我……這什麼道理?!”
“喜歡你,就是這麼個老套的道理。”衛東東說罷,極其瀟灑地拍了拍褶皺的衣袍,一甩袖子,回過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明白了?”
苑曉鱗腦子一團漿糊。
她這是被告白了嗎?
被一個一直以來,深藏不漏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