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在了自己的白日夢中,越夢越深無法自拔,我傻乎乎的笑著,差點就笑出了聲音。
師父的一句話,猛的把我從白日夢中拖了出來:“我們吃飯吧。”
午後,我們進了半真園。假劉顏被師父放到了後台,準備讓她上一回台,演一次虞姬,看能不能刺激到司馬德宗?
我和師父站在司馬德宗的對麵,看著他日慚瘦弱的樣子有點著急,如果再這麼下去,不出三個月就會死掉。
我往往不明白世人,就如世人不明白我區區一隻貓也會喜歡人類。顧連珠用生命去愛人,劉顏用生命保護愛人,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才能愛著對方呢?
而被愛的那個人,一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是太晚了。
我定定的看著師父,默想;我要是喜歡他,就一定要讓他知道,一定要為他做很多事,而每一件事都要讓他知道,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師父站到二樓的圍欄前,雙手在空中拍了三下。
這時,台上的紅燈籠全部照亮,一片紅暈下踱出一襲藍袍女子,黃色的鳳羽繡尤為紮眼,像一隻起舞的鳳凰,像一隻斷翅的天鳥。高高的發髻珠粉玉砌,淡藍的步搖垂垂而下,廣袖翻飛,不知何時,手中執起了一把利劍。
“漢兵已略地,四麵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正當女子將劍架到脖子上假作自刎的時候,司馬德宗扔去一隻杯子擋掉了女子手的劍,他起身飛到戲台上,抱住女子一動不動。
忽然,師父將所有的紅燈籠揮滅,一束白光從戲台的正中央射下,光柱隻將她們二人照亮,四下一片漆黑,我伸手不見五指,借勢撲到師父的身上,小聲的說:“我看不見。”
師父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我。而是那麼浪漫的看浪漫的戲。
四目相對,款款情深。
“阿顏?是你嗎?”司馬德宗抱著女子問。
假劉顏點了點頭:“是我,陛下。”
師父拉著我的手,用一根尖細的東西紮了我一下,我啊的一聲痛叫,然後眼前一片光亮,我和師父站在了一條大街上。
街上的人很多,多到什麼程度呢?我想想怎麼比喻最為恰當。
就像小明在對麵吃了一碗麵,準備回去的時候,那碗麵在穿過人海的時候用力過度消化掉了。
我喜歡人多,喜歡擁擠,至少我可以在師父身上磨蹭而不被拒絕。如果他要告我非禮的話,那我隻有說實話,是人太多了。如果他要投訴我揩油,我隻好張開雙手告訴他:“你來,我不會反抗的。”
我正處於無限的遐想中,忽然聽見前麵喧天的鞭炮鑼鼓聲,一頂大紅花轎正穿行而來,前前後後排了四五百隨從,還有陪在花轎邊上的三十多侍女,個個都是豔質出品。
如此排場會是誰出嫁?聽師父講嫁公主的故事也沒有這麼橫啊,唉,現在的有錢人,就是那麼任性。瞧,還撒了一地的花瓣,香得全城跟塊香包似的。
這種情況,這種劇情,一定會有路人甲乙丙在討論,然後讓我聽了去,就知道是誰這麼任性了?
結果,今天告訴我的不是路人甲乙丙,因為他們都瘋了,有錢人任性的在街上拋水果,能不把參演的路人甲乙丙逼瘋嗎?一個個都跑去撿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