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鐮心中一顫,難道自己……可是現在已經答應了,反悔也沒有任何用處!他隻能盡全力了!他作畫與其他人不同,其最大的區別便是在筆上,隻用一支筆,便能描摹出世間萬物,而他這支筆是他的寶貝,也無人知道,他的筆其實還是把武器!
他手握著筆,在宣紙上盡情的揮灑,很快,山川,河水,森林在他的筆下不斷的湧現,眾人皆知道紫鐮的大名,卻從未看過紫鐮作畫的樣子,如今一看,仿佛仙人在雲端,揮灑筆墨。
眾人看癡了,己水煙滿意的望著紫鐮,真不錯,這河北王看來還有點用,給自己送來這麼一個人才!
半個時辰過去了,紫鐮停筆,細心的擦拭了筆,將筆放在他身上掛著的一個小布袋中,懸掛在了腰間。
“皇後,草民的畫已做完,不知道……”
己水煙轉過頭,對著姬扶桑到“桑子,要不要欣賞一下?”
“自然是要的!”姬扶桑起身,牽著己水煙的手走到了畫前,隻見三尺見方宣紙上,一座巍峨的高山聳立,半山腰上雲氣繚繞,山頂之上仙鶴或是慢悠悠的騰飛,或是在慵懶的沐浴著陽光,或是在互相嬉戲,這簡直就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桑子,這副畫買了的話,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己水煙有些無語,這虞國的國庫還滿足不了自己的皇後嗎?“你開心就好!”
“皇後,你的畫作呢?”
“你不說,本宮倒是給忘了!桑子,我去玩一玩,你先在旁邊看看熱鬧!”
姬扶桑寵溺的點了點己水煙的鼻尖,“慢慢玩吧,朕看著就是了!”說完他走到了高位,靜靜的望著己水煙!
己水煙望著四周,“夕顏夕霧準備紙墨!”
“是!”
過了一會,兩個侍女抬著一張半丈長,寬五尺的白絹走了出來,放在己水煙的麵前,梨落這時手捧著一疊紅色的紗絹遞給己水煙。
己水煙接過紅絹,將其拋向空中,她跨步向前一躍,這紅絹就搭在她的手臂上,細看之下,這紅絹帛足有七八尺。
她將紅絹帛握在手中,腳下輕點,手臂一揚,紅絹帛仿若遊龍一般,在她的手中盤旋交錯,絹帛進入墨盆,裏麵的墨汁被帶了出來,它迅速有力的在那畫布上遊走,巍巍高山,茫茫山巒,洶湧波濤的河域,在她的手中的紅絹帛下快速而有節奏的閃現。
她一襲紅衣,如同火海之中重生的朱雀,身姿婉轉,若驚鴻,若遊龍,很快,山河現,她手中的披帛沒入朱砂之中,她的目光如矩,望著萬裏河山的最高處,伸手一揚,一輪紅日便赫然出現在這萬裏河山之上。
一切完畢,己水煙轉過身,望著四周,嘈雜的四周不知何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還沉浸在她那妙曼的身姿,與她的畫作中久久不能回神。
己水煙走到紫鐮麵前,拍醒了愣神中的紫鐮,笑著道“借你的神筆一用!”
紫鐮不假思索的解下身上的布袋,將筆遞給己水煙。
她拿著筆,沾了墨,在紅日的對立麵寫到: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她的字揮斥方遒,霸氣決然,仿若根本就不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而是一個站在這世間最頂峰的人,目光滄桑的望著萬裏河山。周身卻縈繞著常年都化不開的憂愁。
紫鐮望著眼前的畫卷心中心中一種膜拜之意,難怪前麵的人都會輸,他們在這位皇後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多謝皇後賜教,草民甘拜下風!以後草名便侍皇後為主子,不知皇後可否指點一二?”
“指點一二倒是談不上,隻要這十年內,你為本宮服務,本宮力所能及的,自然是不會虧待你!”
“多謝皇後!”
二人一陣寒暄,完全不顧其他人的感受,尤其是河北王,他本想在這個宴會上利用兵器的事情,來震懾一下各國,沒想到最終演變成被人打臉!還將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請來的人給挖走了!
“皇後,這紫鐮是我皇兄從荊國帶來的,怎麼說也有我們荊國一半功勞,既然他現在成了你們虞國的人,是不是給我們荊國也給點什麼補償呢?”
一直沉默的薑清道,荊國再怎麼說,也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雖說荊國現在在她的眼中,一點留戀的價值也沒有了,但他既然答應了皇兄,也就不能袖手旁觀。
“不知三公主想要什麼?”
“聽聞,虞國的國庫有天機圖的殘卷,送與我荊國如何?”
己水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可以,但是你得贏過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