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桑自然知曉己水煙的言外之意,“七公主放心,自然是記得。”
“倘若本公主要假戲真做呢?”
“公主難道不知言而有信嗎?還是公主覺得我家主人如此好欺?”
己水煙心裏劃過一抹失落,公子的心裏隻有虞國的臣民,不過這樣也不可厚非,他隻是將她忘記了而已,上天既然讓她重新遇上公子,她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和親之人,隻能是她。既然公子想要一個在莒國有權有勢的公主,她同樣可以做到。
“嗬嗬,本公主怎會言而無信,就怕太子你到時後悔莫及。”
姬扶桑望著眼前這個紅衣女子,她眉眼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隻在她一拂手,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又哪裏來的這種自信,會讓他改變最初的想法?
“七公主既然如此說,扶桑拭目以待。”
己水煙眉眼的笑意漸漸散開,笑容布滿整個麵容,總有一天,她會用平等的身份站在公子的身旁,而不是現在隻是一個處處遭人暗算,無權無勢的一個公主,況且這世間本就是男尊女卑,男人隻曉得女子天生就該依附他們而生存,她就偏生逆了這天不可,既然喜歡公子,就像木棉樹一般,站在他的身旁,而不是做一朵被人護在羽翼下的嬌花,這樣隨時被人遺棄的愛情她不需要。那是在芙蓉殿為姬青娐設的第一局,不過隻是剛剛開始。
己水煙的笑容晃花了姬扶桑的眼,這樣的笑容,是他從未在一個女子臉上所見到的,自信,張揚,讓人忍不住相信這個女子就是有這個能力。他沉寂了許久的心,在這一刻加快了它跳動的次數。他現在很期待,倘若這女子真有這能力,他後悔一次又何妨?天下女子若如她這般,哪裏還存在男尊女卑。
己水煙踩著輕快的步伐,向前方走去,她身後的兩個侍衛疑惑的望著己水煙,七公主這是去牢房嗎?疑惑歸疑惑,將這位公主押入大牢,才是他們的任務。
姬扶桑望著遠去的己水煙,她一襲紅衣,被風揚起,身後三千青絲隨風而動,這樣的女子,世間少有,他的心裏忽然間升起一絲衝動,想要這個女子嫁與他為妻。隻是理智將他的衝動壓了下來,他不能這樣做,他是虞國的太子。
水貴妃回了嫻吟宮之後,胸口積壓個氣血終於壓不住了,一口噴在地上,這可嚇壞了緊隨身後的曹公公。
“娘娘,沒事吧?”
水貴妃臉色一片蒼白,胸口的疼痛倒也減輕了不少,“沒事,隻是本宮後悔當年沒在冷宮殺了她!”
“娘娘。”
“曹公公,本宮讓你辦的事情怎樣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隻是娘娘,您真要如此嗎?一旦失敗,那可是萬劫不複!”
水貴妃嘲諷的笑了笑,萬劫不複又如何,若不是如此,她還能支撐到現在?
“曹公公,本宮讓你找的那個人可曾有消息?”水貴妃眼神充滿希冀的望著曹公公。
“未曾。”
曹公公的話落,水貴妃眼神黯淡了下去。難道今生,她再也無緣見到他了嗎?
“娘娘,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找到,您又何必執念如此?”
“曹公公,你不懂啊。”
曹公公的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他是個閹人,他不配懂。隻是心中的那份深埋的感情,就算騙過了所有人,終究是騙不過自己。命,或許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