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水煙被關進牢房時,就已經鬧得人盡皆知,斜陽居裏,姬青娐皺著眉頭卻在思索,這位聰明機智的七公主到底鬧的哪出戲?她不相信,能被太子哥哥欣賞的人,還能步入別人陷阱?
“皇兄,這七公主到底要幹什麼?”
姬扶桑擦拭著手中的的佩劍,像是在撫摸著愛人一般。“明日便會知曉,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半刻?青娐,自從來到莒國,你的腦子怎麼越發的不靈光了呢?”
姬青娐氣結,她變蠢了?她望著姬扶桑,此時的姬扶桑如同冬日的冷月,一襲白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襲紅衣的己水煙坐在哥哥對麵,手執酒壇,對酒當歌,兩人一白一紅,形成極致的對比,卻又分外的和諧。若是己水煙真成了她皇嫂。
“腦子裏又在亂想什麼?”
姬扶桑的聲音驚醒了胡思亂想的姬青娐,她用手砸了砸腦袋,看來真的是變蠢了。鎖月宮裏的那位,才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心思各異,而關押在牢房中的己水煙仿佛是在自己的芙蓉殿一般,抱著酒壇與牢房侍衛對飲。
“公主,真怕你不習慣這酒。”一個四十來歲的侍衛大叔不好意思的道。
“也沒有什麼不習慣,本公主倒覺得挺好喝,所謂‘二鍋頭’就是原材料在經過第二鍋的燒製時的“鍋頭”酒,這酒最為純正,無異味,濃度雖高但不烈,真的醇厚綿香。若將此裝壇密封,經過長時間的醇化,就會變成‘窖酒’本公主說的可對?”
侍衛大叔驚訝的望著己水煙,這酒本就是他們這些老百姓在冬天取暖常喝的賤酒,富貴人家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更有甚者,從未聽過,在達官貴人眼裏難登大雅之堂,如今,卻被金枝玉葉的公主說的頭頭是道。
己水煙望著驚訝的侍衛大叔,塵封已久的記憶瞬間打開,前世,在她還未入宮之前,她隻是褒國的一名普通女子,她的父親母親開著一個小酒館,給客人喝的酒都是自家釀的,當年父親最喜歡喝的便是這二鍋頭。
兩人正喝的盡興,水貴妃卻突來到訪,她見如此場景,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根本見不得己水煙過的如此舒坦,她就想要狠狠折磨她!
“來人,將這玩忽職守的侍衛拖下下去丟進百獸園!”
水貴妃的話,嚇得侍衛大叔連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嘴裏不斷的喊著“娘娘饒命。”
水貴妃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她看向目中無她的己水煙,眼裏劃過一抹狠毒,“想要本宮饒你狗命,可以。”
“多謝娘娘。”
水貴妃將架子上的皮鞭拿起來,細細的打量著,道“不過,你得用皮鞭抽她呢!”
侍衛大叔聽此言,心一下子跌入穀底,去百獸園是死,抽打公主,更是以下犯上,同樣是死罪,他不知該如何抉擇。
“你可要想清楚噢,她可不是什麼公主,隻不過一個階下囚而已。其實,你死了也沒關係,你家中的妻兒可能要流落街頭,餓死,凍死,或者被人買了也不一定!”
侍衛大叔眼眶裏蓄滿了眼淚,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填滿了悲哀,他不是孟家的信徒,他隻是一個人,隻想保護好家中的妻兒,生與義,他選擇義。他望著己水煙,眼睛裏劃過無可奈何卻又堅定的神情。
己水煙暗歎一口氣,生在帝王之家。榮華富貴,金枝玉葉又如何,連最基本的父愛母愛都無法得到,不可謂不悲哀,反倒是尋常百姓家,吃飽喝足其樂融融,心中若說沒有羨慕,那肯定是假的。她不怪這位侍衛大叔的最終抉擇,人性本該如此,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將自己當做棋子,更何況還是一個僅喝過一次酒的酒友呢?
“貴妃娘娘確定要對我使用私刑嗎?”
“哈哈,動用私刑?難道不是你嘴硬,不供認你自己所犯的罪嗎?”
己水煙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貴妃娘娘,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噢!”
水貴妃疑惑的望著己水煙,她忘了什麼?
“難道貴妃娘娘忘記了本公主是和親的人嗎?本公主好像記得,若不是因為此事,還出不了冷宮呢?”
己水煙的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若不是當日她在莒皇跟前獻計,己水煙也就出不了冷宮,也不會有這之後的一係列麻煩,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