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公子若是曉得是什麼賭約,我且還不曉得這事兒是否還能夠繼續下去了。”嗤笑了一聲,韓莫毫不客氣的打斷葉錚的話,用更大的聲音回應了葉青鬆。
“夠了!”猛地一掌落下,葉錚目光瞬間變得冷厲起來,整個人半站起來,便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頗有韓莫若是再多言語一句,便要將人撕得體無完膚之感。
葉青鬆臉色變了又變,若是此刻他還不能夠肯定他們嘴裏說的這個“賭約”同自個兒有幹係,那他也就不配叫葉二哥了。
捏了捏拳頭,葉青鬆看了自家祖父一眼,聽了他的話,規規矩矩的轉身。
若是他還在這兒待下去,指不得韓莫這孩子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他能夠猜測,韓莫方才的話兒,定然是特意用來氣祖父的,他也能夠肯定,祖父是絕對在一開始不曾想到韓莫要同他說的是這個什繞子“賭注”。
“葉將軍就讓葉二公子這般走了?”目光從葉青鬆的身影撤回,韓莫毫不客氣的給了葉錚一個嘲諷的笑容。
目光閃了又閃,葉錚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不然你待如何?”
“小子以為,葉將軍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搖了搖頭,韓莫嗤笑一聲,聲音無比沙啞。
“我可曾說過不應下那個賭注?”葉錚眼皮動了動,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便是他想毀約,他又有什麼籌碼?
韓莫回頭再度看了眼,不置可否,用眸子挑了挑葉錚。
看著這樣的眼神,葉錚愣了一下,繼而立馬明白了他說的是何意,當下臉色又變了幾分。
最終還是揮了揮袖,緩緩地坐了下來,“說罷,你今日前來,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莫非還真是特意尋了一個時機過來冷嘲熱諷他葉錚一番,那他們兩人是否過得太自在了些?
“葉將軍若是一早便能夠如此,豈會有後來的那麼多事兒。”言下之意,是葉錚自個兒自作孽不可活了。
沉默了許久,葉錚歎了口氣,“說罷,究竟來做什麼了?”
不再去追究韓莫話裏的意思,葉錚將頭往太師椅上一靠,緩緩的閉上了眸子。
“你同我大哥的那個賭注,你可還記得?”冷冽的聲音在書房裏響起,莫名的帶著幾股不屬於這春日裏的死寂。
點了點頭,葉錚並不言語,這兩日裏一直讓他寢食不安的事兒,怎的可能忘記。
當然,卻也不全是這個賭約,而是這個賭約後背的事兒。
“既然記得,我便直說了。”韓莫嘴角勾了一個笑容,“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要我同你去西北的。”
轟——
如今一個驚雷在耳邊炸起,葉錚瞬間睜開了眸子,裏頭帶著兩道灼熱的光芒,直逼韓莫。
“此話何意?”咽了咽口水,葉錚問道。
輕笑一聲,韓莫緩緩地朝前走去,一雙手撐在了那沉重的書案上,雖是仍舊比葉錚低了半個頭不止,但那氣勢卻絲毫不弱。
“我的意思,如你所願,我同你,去西北。”韓莫嘴角一揚,莫名的笑得肆意。
“當真?”心裏一緊,葉錚脫口而出。
哼了一聲,韓莫立馬收斂了嘴角的笑容,用眼角乜去,“我韓莫沒有你這般的身份地位,不如你涉世已久,也不比你老謀深算,但有一句話,我大哥卻是總是同我說,你可要聽?”
葉錚愣了一下,不知怎的便隨著眼前這個小子的話接了下去,“何話?”
“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自己且不要把臉同盆一起給丟了。”說完,嘴角一彎,一雙大眼直直的盯著葉錚的表情。
額頭上的青筋瞬間一突,這小子,還對方才自個兒說的那一句話耿耿於懷,拐著彎兒罵自個兒呢。
哈哈一笑,葉錚點了點指頭,搖頭道:“我想,你大哥定然並非是如此同你說道的。”
慕容清風怎的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就是真要是說,那也是大雅之詞。
韓莫嗤笑一聲,“小子隻是以為,對於什麼人,就該說什麼話兒,葉將軍,你以為呢?”
葉錚眉頭一豎,橫豎這小子是咬準自個兒不放了?
定定地看了韓莫幾眼,葉錚終究是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還是得到了你大哥的真傳,我是老了,說不過你們。”
“我大哥說了,人該老當益壯。”麵色不改,韓莫平靜道。
額頭上的青筋再度一突,葉錚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同你說這些,你可同我說說,想去西北,是你的想法,還是……慕容清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