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悠給曾泉夾了一口菜,道:“好了,你吃飯吧,等會兒咱們要出去喝茶散步。呃,阿泉,我們不如去玉湖邊騎車吧!晚上好涼快的。”
“那麼多人——”曾泉道,見方希悠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他隻好點頭答應了,“好,好好,我們去。”
“可是,我們不是要去——”迦因似乎有點急了,問道。
方希悠衝她眨了下眼睛,道:“當然要去喝茶了,不過我們可以把車子騎上。”
就這麼幾步路,還騎車子?曾泉完全不明白方希悠的想法。
羅文茵看著三個孩子,不禁笑了,道:“漱清是個不錯的人,他父母都很好的。你們怎麼沒請他來家裏吃飯?都到門口了——”
“他說小飛爸爸在家裏等著小飛,所以就走了。”迦因答道。
羅文茵微微點頭。
晚餐桌上,幾個年輕的孩子說說笑笑,羅文茵基本不插話,隻是微笑看著他們。
夕陽,透過雕花窗照了進來,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晚飯後沒多久,院門上的門鈴就響了,仆人開了門,進來的是覃逸飛和霍漱清。因為覃逸飛是跑進來的,霍漱清跟在後麵,所以就是這樣的狀況了。
“是漱清嗎?”羅文茵起身,從花架下走過來,含笑問候道。
覃逸飛和霍漱清都問候了羅文茵,霍漱清見羅文茵這麼問,便道:“是我,曾夫人!”
“幾年沒見你,真是越來越帥氣了。”羅文茵笑著說。
“夫人您過獎了!”霍漱清禮貌地說。
“哥,我們走吧!”覃逸飛和那三個人走過來,道。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好好玩兒,記得早點回家。”羅文茵微笑道。
“媽,我們走了!”迦因對母親道。
羅文茵微微點點頭,對霍漱清道:“今晚辛苦你了,漱清。以後有空多來家裏玩兒,和小飛一起。”
“好的,謝謝夫人。”說完,霍漱清就跟著那四個人走向門口。
盡管自己的女兒才是個中學生,可是羅文茵今晚根本沒有擔心什麼,霍漱清嘛,她是放心的。
晚霞早已散去,天空中一片片被夜色染黑的雲朵輕輕漂浮著。
曾泉和方希悠挽著手走在前麵,迦因跟著他們,而覃逸飛則一直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和她說著這個那個,整條巷子裏感覺都蕩漾著他的笑聲,似乎就連百年古樹都聽得出他內心的喜悅。
霍漱清雙手插兜,跟著他們。他聽得見小飛的說笑聲,他知道小飛心裏有多高興,剛才在覃家吃晚飯的時候,覃逸秋還開玩笑說“小飛現在恨不得變成曾家的一個什麼物件兒,長長久久待在那邊”,當時小飛就紅了臉。
小飛是喜歡這個女孩的,他看得出來誰都看得出來。不過,這個女孩願意和他在一起玩兒,應該也是對小飛有意的吧!
算了算了,小孩子之間的遊戲,他又何必過多去想呢?雖然覃春明沒有明說,可是小飛老在曾家打擾人家,他們不能不對曾家有所表示的。不過,又說回來,這隻是幾個小孩子之間的交往,大人們是不能過多反應的,那樣就顯得很正式了。於是,讓他現在出麵帶著幾個孩子出去一下,也是覃家的一個態度表現。這些不用明說,覃家和曾家羅文茵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麼想的時候,霍漱清突然抬頭看見那個長發的小女孩回頭在看著自己,路燈下,她那純真的笑容猛地讓他心頭一顫,那笑容好像是蕩漾在他的心頭,好像是他熟悉的,可他完全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怎麼了?”他走過去,問她道。
“沒有沒有,您一直沒有跟上來,我看一下。”女孩說話的時候,臉頰有些燙,可他沒有發現,因為光線問題。
霍漱清微微笑了,道:“謝謝你,呃,小飛呢?”
“我哥在前麵和他說什麼呢!他們三個已經走出去了。”女孩道。
“哦,那我們走吧!”霍漱清道。
兩個人並排走著,夜風吹來,空氣中飄著各種說不清的香氣。
覃逸秋告訴他,這個名叫迦因的女孩兒,今年才十六歲,對於他來說,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孩子。和這樣的一個特別的小孩子相處,他真是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說什麼,可是迦因似乎也有些拘謹,小女孩兩隻手緊緊捏在一起。
“你應該讀高中了吧?”他終於找了個話題,問。
“嗯,馬上就高二了。”她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道。
“功課緊張嗎?”他又問。
“還好,假期裏會很輕鬆。”她說著,又看了他一眼,“我媽不怎麼管我的學習。”
“小秋說你學習特別好。”他也笑了下,道。
“嫂子是誇我而已。”迦因道。
好吧,又冷場了。
霍漱清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在她麵前完全沒話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真是很奇怪。
幸好這時候覃逸飛跑了過來,那陽光的笑容,讓霍漱清感覺黑暗走被他趕走了。
“你們怎麼這麼慢?哥?”覃逸飛笑著問。
“是你速度太快了,我是正常走路。”霍漱清道。
的確是速度太快,就差點要飛起來了。霍漱清心想,卻沒有說出來。
“我哥和希悠姐呢?”迦因問。
“他們在路口等你們。”覃逸飛說著,和她並排走著,“你哥和方小姐的感情真是好啊!”
“他們是青梅竹馬的。”迦因聽覃逸飛這麼說,笑著說道。
“那方小姐不是在英國讀書嗎,你哥怎麼沒一起去?”覃逸飛問。
“我爸覺得在國內讀大學更好一點,所以就沒一起走。”迦因道。
霍漱清微微點頭,他是能猜到的,迦因的父親如此安排兒子的前途,八成是要兒子進入仕途的。
“就我爸那個腦子,非要去美國,哥,要不你幫我勸勸我爸,讓我也回來讀書吧!”覃逸飛開始求著霍漱清了。
果然!霍漱清心裏笑了,臉上也笑了,背著手繼續往前走,道:“我不勸,徐阿姨都沒辦法,你讓我怎麼勸?是打算讓你爸開除我,是不是?”
“哥,瞧你說的,哪兒能呢!”覃逸飛道。
迦因歪著腦袋看著霍漱清和覃逸飛說話,臉上帶著微笑,卻聽見哥哥在叫自己,就趕緊跑了過去。
霍漱清攬住覃逸飛的肩,道:“你幹嘛這麼著急,她才高二,未成年,就算是想追,你也等人家女孩子成年再說吧!”
覃逸飛推了下霍漱清的手,道:“哥,我哪有那麼,那麼誇張啊!”
見霍漱清用手指著自己,覃逸飛隻好低聲說:“我是怕別人捷足先登了怎麼辦?那麼,那麼好的,那麼好的女孩——”
霍漱清看著這個人高馬大的弟弟,簡直是無語了,搖頭歎息著。
“好了,哥,走吧,別人他們等太久了。”說著,覃逸飛就跑向了曾家的三個孩子,霍漱清依舊不疾不徐地跟上他們。
四個人等霍漱清過來就走向了斑馬線。
過馬路的時候,曾泉和方希悠是自然而然牽著手的,曾迦因跟著他們,可是一輛右轉車駛了過來,差點就撞到她了,而一直保護著她的覃逸飛剛好被這輛車隔開,根本沒有辦法拉住她。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胳膊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把她往後拉了一步,那輛車正好從她的腳邊開了過去。
“謝——”她抬頭,發現抓著自己胳膊的人,居然是霍漱清。
“當心點,這邊右轉車比較多。”他的聲音那麼溫柔,低頭注視著她。
女孩的心,突然狂亂跳了起來。
她趕緊說了聲“謝謝”,就朝著馬路對麵的同伴們跑了過去,似乎是在躲著什麼。
躲著什麼呢?她卻不知道。
心底深處,卻有個聲音又在和她說,不要鬆開他的手。
不要鬆開他的手嗎?他是那麼大的一個人,而她才十六歲!
到了安全地帶,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卻見他依舊雙手插兜朝著自己走來。
“剛才沒事吧?”覃逸飛緊張地問。
她忙轉身看向覃逸飛,搖頭微笑道:“沒事沒事。”
“對不起,我應該和你在一起的。”覃逸飛道。
他並不是嘴上這麼說的,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沒事的,我以後會小心的。”女孩微笑道。
她是不想覃逸飛自責,她聽得出覃逸飛那發自內心的後悔。
幸好,幸好剛才有他,有霍漱清,有——
這麼想著,她不自覺地看了他一眼,就看著霍漱清走了過來。
覃逸飛便問:“哥,我們去哪兒?”
曾泉和方希悠走了過來,同樣望著霍漱清。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喝茶,所以,咱們去酒吧玩兒好了,怎麼樣?這邊有個熟人開的,可以打個桌球、玩玩牌什麼的。”霍漱清道。
四個小孩完全沒想到霍漱清居然會帶他們去酒吧,特別是曾迦因,她媽媽可是從來都不準她去那樣的地方的啊!
“真有你的,霍大哥,跟大人們說帶我們去喝茶,哈哈,真有你的!”曾泉笑著說道。
方希悠也含笑望著霍漱清,不免感激,因為她也極少去酒吧的,而且每次就算去,也是保鏢跟著,一點自由都沒有。今晚可以和曾泉一起去酒吧玩兒,她還以為要過兩年才能實現呢!
至於覃逸飛同樣意外,向來正經八百的漱清哥,居然也會帶他們去酒吧啊!不過,看迦因的樣子,應該是從來沒去過吧,真好,可以帶著她去!這麼一想,覃逸飛不免感激霍漱清。
霍漱清笑笑,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曾迦因,對四個人笑著說:“知道你們平時被管的嚴,今天就帶你們放放風。不過,進去以後要小心點,別惹事兒。”
“放心好啦!”曾泉道。
“嗯,你就放心吧,哥,我會保護好迦因的。”覃逸飛道。
是啊,還有一個未成年少女在呢!
霍漱清好像也沒有在意她的年紀,隻是突然想帶他們去了。
“進去之後朝著左手麵走,快到正門那邊了。”霍漱清說了方位和酒吧的名字,幾個人就開始走了。
玉湖邊的酒吧和茶樓並不是很多,這是為了保護遺跡的緣故。
從槐蔭巷出來走一百米,就是玉湖的西門,說是一道門,卻沒有真正的門,隻是一道牌坊而已。
夏日的湖邊,遊人如織,比白天少不了多少,都是來避暑納涼的市民和遊客。
一行五人在人群中穿梭著,曾泉和方希悠是手挽手不會分開,好幾次,覃逸飛想要挽著迦因的手,保護她不要被遊客衝散了,卻始終沒有辦法抬起手,隻有緊緊跟在她的身邊。
可是,遊人太多,覃逸飛一個不注意,回頭就看不見迦因了,他急了,要找她,卻被人潮推著往前走,他轉身往回走,卻沒有看見她的影子。
完了,她不會是走丟了吧?
覃逸飛真是要恨死自己了,剛才就應該牽著她的手的啊!
迦因也是被這突然的人潮給驚到了,想要去找覃逸飛和哥哥,卻沒有力氣從人潮中離開。
怎麼會這麼多人啊!
她心想。
“走,這邊——”耳畔,那個溫柔的聲音傳來,緊接著,肩膀上就多了一隻手。
她忙抬頭,看到的依舊是霍漱清。
他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攬著她的肩膀往旁邊走去。
人潮依舊熙熙攘攘,她一直低著頭,哪裏都不看,就被他緊緊攬著走出了人群,站在了路邊的樹下。
“抱歉,我沒想到這邊人會這麼多。”他鬆開手,對她說道,視線四顧,尋找著那幾個人的身影。
“謝謝您,霍,”她說,不知道該叫他霍大哥還是霍叔叔。
“別客氣,”他隻是看了她一眼,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看向他的那羞澀的視線,趕緊掏出手機找那三個人。
“你給你哥哥打電話,讓他們在前麵那邊的渡口等我們,他應該知道的吧?”霍漱清問。
“嗯,我給他打。”說著,迦因忙從自己的包包裏掏出手機,給哥哥撥了出去。
可是沒有人接聽。
“可能是太吵了,沒聽見手機響。”她說。
“小飛也沒聽見。”他說,“要不我們去酒吧門口等著他們,他們應該會在那邊集合的。”
“嗯,那好吧!”她應聲道。
為了避開主通道上的人群,他領著她走進了林子裏。
玉湖邊的林子,都是長了很多年的高大樹木,林間的路蜿蜒著。到了夜裏,林子裏就顯得漆黑無比,隻有路邊偶爾才會有一點燈光,不過為了保護林子裏的生態環境,路燈也不是很多。
雖然來玉湖不是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很多次,可是她對林子裏的路依舊不熟悉,怎麼走才能走到目的地,她是完全不知道的,隻有跟著他走。
畢竟是漆黑的林子,真的是人跡罕至。
女孩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怎麼會答應這個今天傍晚才認識的男人的話,跟著他來到這林子裏。她應該害怕一下的,不是嗎?畢竟她是個未成年的女孩,而對方是個成年男人。
事實上,走進林子裏的霍漱清也是猛然間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自己怎麼可以帶著這個小女孩來這樣的地方?嚇到她了怎麼辦?
他猛地停下腳步,她也不明所以地停了下來。
“呃,那個,抱歉,我們好像應該還是從大路走的。”他說道。
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她聽出來他的歉意和窘狀了。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帶著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大晚上在林子裏走,的確是挺窘的。
可她出乎意料的對他微微一笑,道:“沒事啊,這裏好安靜,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我也是。”他心裏鬆了口氣。
她好奇地望著他,他繼續慢慢往前走,道:“人多的地方感覺很難受,尤其是夏天。”
“是啊,汗味兒啊什麼的,真的——”她接著道。
他微微愣了下,道:“你也這麼覺得?”
女孩點頭,道:“就算沒有汗味兒,女人的香水味道也挺讓人受不了的。呃,所以沒什麼。您不用跟我道歉。”
他笑了下,不語。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剛好路過一個路燈,她看見了他臉上浮現的淺淺的笑意。
夜風吹來,樹葉在耳邊“唰唰”作響,霍漱清整個人感覺都輕鬆了起來,不禁伸展了下雙臂。
“您,平時工作很忙吧?”她小心地問。
他笑了下,道:“還好。”
“我爸爸的秘書特別忙,他經常連家都不能回的。”女孩說道。
“是嗎?我沒那麼忙,家還是可以回的。”他說。
雖然回去總是自己一個人麵對著四麵牆。
不知怎的,女孩突然希望酒吧一直不要到,一直可以這樣走下去。
“快到了,看見前麵的燈光沒?”他指著不遠處樹幹之間那若隱若現的燈光,道。
“就是那邊嗎?”她問。
“嗯。”他應道。
“幸好您熟悉路,要是我一個人的話,恐怕隻有白天才可能會找到。”女孩對他笑笑,道。
“你一個女孩子,就算是白天也不要走這種路,不安全。”他說。
那麼晚上呢?跟著你這麼一個男人走,好像也不是很安全吧!
女孩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下。
而他的手機響了。
“哥,迦因不見了,我打她手機無法接通,你見到她了嗎?”是覃逸飛。
聽起來覃逸飛很著急,而實際上他的確是很著急,來來回回地把一條路找了兩三遍都不見她。
“她和我在一起,我們馬上就到酒吧了。”霍漱清道。
覃逸飛心裏微微一愣,卻很快就放心了,真是太好了,幸好有漱清哥在!
“好,那我在酒吧門口等你們。”說完,覃逸飛就掛了電話。
“是小飛,他在找你。”霍漱清對她說。
“小飛很熱心。”她說。
“你再給你哥哥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在哪裏,可能他們也在找你,讓他們別擔心。”霍漱清對她說。
“嗯,好的。”女孩掏出手機,趕緊給哥哥打了過去。
果真,曾泉和方希悠也在找她。
“今晚沒想到會突然有那麼多人。”見她掛了電話,他有些抱歉地說。
“沒事,又不是您的錯,誰都沒有辦法預知未來的。”她認真地說。
他有些欣慰地笑了,路燈照在他的臉上,那麼的,溫柔的笑容。
少女的心,在暗夜裏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可以輕易地讓她的心亂了節拍,可以這麼容易控製她的心跳。
他,真的,好帥!
她心想。
很快的,兩個人就到了酒吧門口,遠遠看見覃逸飛和曾泉、方希悠跑了過來。
“迦因你沒事吧?”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沒事,霍大哥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帶我走了旁邊的小路過來的,所以耽擱了點時間。”女孩道。
“沒事就好,走,我們進去吧!”曾泉放下心來,道。
方希悠攬著迦因的胳膊,霍漱清和覃逸飛跟著他們。
酒吧的老板趕緊迎了上來,說是給他們安排了座位。
“想玩什麼?”老板熱心地問著霍漱清。
霍漱清看著曾泉幾人,曾泉便說想玩桌球什麼的,老板就領著他們來到遊戲間,有很多的遊戲。
“逸飛,我們來比一下?”曾泉看見桌球,道,“還是霍大哥來?”
“你們兩個玩兒吧先,我等會兒。”霍漱清道。
老板便趕緊問他們要喝什麼。
幾個男人都點了啤酒,兩個女孩就隻點了蘇打水。
方希悠陪著曾泉,看著他和覃逸飛比賽。
霍漱清站在一旁,拿著啤酒瓶喝著,卻發現迦因一個人拿著飛鏢對著牆上的靶子玩著,就走了過去。
“你喜歡玩飛鏢?”他問。
“我媽說這是男孩子玩的,不讓我碰。”她對他笑了下,道。
“今天你媽不在,可以隨便玩兒。”他笑笑,看著她,道。
女孩對他笑了,拿著飛鏢投了一支出去,正中紅心。
“你絕對不是第一次玩兒這個,是不是?”他驚訝了下,道。
她笑了,道:“我又沒說我是第一次,我經常在我哥的房間裏偷偷玩的。”
他笑著,走到她身邊,道:“要不我們來比賽一下?”
她看著他,見他從牆上取下她已經投上去的幾支飛鏢,道:“我們現在開始?”
女孩漾起笑臉,點頭。
而這邊,覃逸飛和曾泉的比賽正在如火如荼進行著,方希悠在一旁看的也手癢癢起來,她回頭一看,居然發現迦因和霍漱清在比賽飛鏢。
“阿泉,這一杆讓我來吧!”她對曾泉道。
曾泉剛趴下身準備要擊球了,見方希悠有些無聊,便把球杆遞給她。
“可別說我欺負你們哦!”覃逸飛笑著說,可是,當他轉頭的時候,同樣也看見了和霍漱清一起比賽的迦因。
遊戲間裏,除了他們五個就沒有別人了,這是霍漱清提前給老板打了電話安排過的。
覃逸飛想和迦因一起玩兒,可是現在曾泉在這裏教著方希悠打球,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在比賽。
“這樣嗎?”方希悠學著曾泉的樣子擊球,問道。
“不對不對,你的手,你看——”曾泉認真地教著方希悠,兩個人儼然就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覃逸飛見狀,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別在這兒添亂了,小心地從桌球邊離開,走到霍漱清和迦因那邊,看著迦因正在拍手。
“怎麼樣?”覃逸飛單手拄著球杆,視線在霍漱清和迦因臉上來回。
“霍大哥好厲害,你看見了沒有,五把全中啊!”迦因驚喜地對覃逸飛道。
霍漱清隻是拿起啤酒喝了口,笑了笑。
“漱清哥在這方麵很厲害,我不敢和他比的。”覃逸飛對迦因道,“你的勇氣可嘉?”
迦因隻是笑了。
“要不,小飛你來?”霍漱清道。
“我?”覃逸飛本來擔心輸的太難看,讓他在迦因丟人,可是現在他也無事可做,幹脆就——
“好啊!”覃逸飛道,迦因便把自己的飛鏢遞給他。
“你不玩嗎?”覃逸飛問她道。
“我剛剛已經比過了,輸慘了。”她笑著說,“這下看你了,看看你能不能贏了霍大哥。”
“好嘞!”覃逸飛放下球杆,結果迦因遞給他的飛鏢。
本來是沒什麼底氣的,不過,迦因這麼對他抱有期待,覃逸飛也就豁出去了。
而另一邊,那一對小情侶還在那邊玩著。
“要不,咱們兩個賭個什麼,小飛?”霍漱清突然說。
“賭什麼?”覃逸飛問。
霍漱清想了想,道:“賭一周的啤酒。”
覃逸飛笑了,道:“沒問題啊!”
霍漱清對他笑笑,就讓覃逸飛先開始了。
女孩站在一旁,明明站在她身邊的覃逸飛那麼活躍那麼陽光開朗,可是,她的視線總是被身邊那個身材高大、相貌儒雅的霍漱清給吸引著,他是那麼的耀眼,讓她根本無法移開注意力。
每次,隻要霍漱清中了紅心,她就情不自禁地拚命的鼓掌。覃逸飛一看她這樣,心裏就憋了一股勁,努力瞄準紅心去投飛鏢,卻總是差那麼點。盡管如此,她還是會說“小飛好厲害”。覃逸飛知道她隻是鼓勵自己而已,不過,霍漱清從小就是做什麼都比他好,他也不眼紅。
“看來我是輸慘慘了。”覃逸飛歎道。
霍漱清卻笑了下,拍拍他的肩,道:“這是你最好的成績,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