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我媽養我不容易,我不想傷她的心,她年紀大了,是為了我好。”高大的男子低下了頭,眼光閃躲著,畏畏縮縮的說完,等待著麵前女子的審判。
女子身材較小,看身形不大,眼睛卻滿是滄桑,冷哼道:“你媽不容易,我很容易了,她年紀大了,難道我年紀不大?是誰當初說以結婚為目的在一起的,現在你說你媽?”
男人本來還有些愧疚,在女子的冷嘲熱諷中立刻就惱羞成怒:“好聚好散,雖然我是對不起你,你也不應該罵我媽。
你年紀挺大的,臉上皮膚都鬆弛了,還想我娶你?你自己知道自己什麼德性就不要丟人現眼馬上滾蛋!”
女子咽不下這口氣,衝上去跟男人廝打,卻被男人推出去,在一瞬間,麵包車的司機來不及刹車,把女子撞倒,還從女子身上駛過,一切都措不及防,血染了冰冷的地麵,所有人都跑了。
黑暗中身穿白衣長發的男子漂浮在空中,笑眯眯的看著還在原地傻愣愣的看著自己屍體的沈薇婭。
沈薇婭心裏難受,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她不是為了渣男難過,她隻是為自己哭,自己這一生就是個笑話。
她很聰明,沒怎麼努力,沒上過補習班,完全靠自己考上大學,她很漂亮,上學時有不少人想要包她,她都沒有答應,她隻想靠自己。那時她是父母眼中的好女兒,是別人羨慕的有才的美女。
但是畢業後呢,一切都變了,畢業後,她已經24歲,家裏不富裕又沒有背景關係,她隻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實習工資才一千八,卻沒日沒夜的加班,做了一年,人都熬老了,第二年換工作,又因為沒有經驗,被上司欺壓最後辭退,第三年又因為同事獻媚看不過去離職,家裏人催著她要錢,她給了,卻是無底洞,永遠都填不滿。
27歲的初中同學會上,沒考上高中的同學,都已經結婚,她卻形單隻影還要養個家,別人看她樣貌依舊,都以為她有不錯的男友,卻不知,她前不久因為八字太硬而被男方的母親嫌棄導致分手。
白衣男眯著眼睛和藹的開口:“沈薇婭,年29歲,死於車禍。你跟我走吧。”
“你是黑白無常嗎?原來真的可以投胎。我現在不想走,我想最後去看一個人。可以嗎?”沈薇婭落寞的抱緊了自己,其實那個人也許早就忘記了她,但是她卻忘不了那個人,
白衣男溫和的點頭:“看完會跟我走嗎?”
“我會的。”
沈薇婭穿過霧氣,看到了回憶裏熟悉的臉龐,她想起那人收走自己的作業,那般青澀的年紀,波動她的心弦。
想起那人坐在自己身邊,一字一句的替自己解題,已經是很久遠的回憶了。
想到那人在西湖那晚背著自己走,說他背的是全世界。總覺得自己在等待一個人,等到了,隻是沒有童話故事裏的結局。
她都要騙過自己,卻不能忘記那天晚上的異常,那通心血來潮的午夜電話,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他出軌了……然後分手了。
她愛這個人也恨這個人,哪怕他手機裏再沒有存有她的照片,哪怕他已經跟出軌對象結婚生子,她的心裏還存著那人的一點位置,誰都進不去,她也出不來了。
他找到了屬於他的唯一,沈薇婭卻再也找不到了。
白衣男清雅的聲音打斷了沈薇婭的回憶:“沈薇婭,我能看到你這輩子活的不容易,家庭窮困,工作苦累,父母不親,姻緣蹉跎,那是因為你投錯了胎。”
沈薇婭恍惚的站起來跟在了白衣男的身後,幹笑著:“神大人,你也不用說好聽的話勸我走了,我馬上就跟你走。”
白衣男解釋道:“我今天就是帶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的,在你那個世界,你是個男人……”
沈薇婭驚訝道:“等等……你說什麼?”
白衣男繼續說道:“你該去完成你的使命了!”
曾經她因為八字而被男方退婚,說她的八字如果是男孩就貴不可言,如果是女孩就跟男方相克。她還記得她小時候村子裏的八卦,村子裏都傳她生出來的時候是男孩,不知道怎麼就變成女孩了說是妖孽作祟,後來搬家了。
然後她死了,有個死鬼說她是男人,投錯胎了,她真是日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