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紫雲從地上撿起絲巾,的確是白雲汐的物品。
白雲汐接過絲巾,裝模作樣的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禦花園。
珠兒從不遠處走來,她一臉疑惑的看向白雲汐消失的方向,不解道:“小姐,你和王妃之間怎麼了?看你們的表情怪怪的,自從白府被抄家之後,小姐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白雲汐對珠兒有救命之恩,至少此時此刻的珠兒對白雲汐還心存感激。
白紫雲眸子一緊,“是她害死了爹爹,害得我家破人亡,成了一個無人疼愛的孤兒。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珠兒被白紫雲臉上的戾氣嚇到了,她麵色驚恐,試圖為白雲汐說好話,“王妃她並不是什麼壞人,是她讓朝中的大臣將白府的女眷買走,那些大臣都是王爺的人,奴婢打聽過,那些被大臣們買走的丫鬟如今都過得很好。”
“放肆!”白紫雲一聲厲喝,“若不是因為她,我們又怎會流落於此?若不是因為她,府裏的家丁又怎會充軍?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白紫雲兩隻手緊緊攥著絲巾,她攥得很用力,仿佛隨時都會將絲巾撕裂一般。
珠兒被嚇得不輕,顫顫巍巍了好一會。
白紫雲警告道:“珠兒,是我將你從大街上撿回來,是我讓你留在白府,我給了你這條命,你要幫她,還是幫我,你可要想清楚!”
白雲汐眸光淩厲,一個轉身,怒怒而去。
留下珠兒一個人,渾身發抖,不知所措的站在寒風中。
萬壽宮被一場大火所燒,如今蕭傲天已經跟靜妃一起住進了慈安宮裏,登基大典結束後,白雲汐去了慈安宮。
“兒臣給父皇,母妃請安!”白雲汐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蕭傲天連忙上前將她扶起,自蕭傲天登基之後,誰都沒享受過這等待遇。
他樂嗬嗬的讓白雲汐在椅子上坐下,看向白雲汐的眼神更是像個慈愛的父親一樣。
“汐兒啊,我這條老命都是你撿回來的,我欠你一條命啊!”
如今蕭墨初已經登基,蕭傲天也不再自稱朕。
白雲汐低垂著頭,“父皇這是哪裏話,父皇有難,兒臣豈能束手旁觀?”
靜妃附和著笑了,“汐兒雖是一個女兒身,可遇事沉著冷靜,真不愧是我的兒媳婦!”
蕭傲天一激動,連連咳嗽起來。
靜妃連忙為他順了順氣,趕緊讓人傳禦醫。
禦醫李銘來後,為蕭傲天把了把脈,他皺著眉頭,不敢言。
白雲汐看出了李銘的憂慮,反倒為他開脫,“現在這個時節,寒冷幹燥,你開一些藥方子,好生為父皇調理調理身子!”
白雲汐對李銘使了一個眼色,李銘便順著白雲汐的意思開了一個藥方,並叮囑蕭傲天不可動怒,怒氣攻心,毒素本就侵入了他的身體,他若是一激動,更容易讓毒侵入心肺。
長廊的盡頭,白雲汐背對著李銘,她淡淡問道:“父皇病情如何?本宮要聽實話。”
李銘本是九王府的專用禦醫,因為蕭墨初登基的緣故,便入了宮。
他低垂著頭,“啟稟王妃,隻怕,隻怕皇上的時日不多了。”
蕭傲天中毒之事並非一天兩天,是高月用慢性毒藥長期累積而成。若不是白雲汐喂他吃下護心丹,隻怕蕭傲天早已西去。
白雲汐鳳眸一亮,護心丹!她連忙摸了摸腰間,這才想到,她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哪裏還有什麼護心丹呢。
“真的無藥可醫了嗎?”她要蕭傲天活著,至少可以證明,她真的打破了前世的局麵,她扭轉了乾坤,一切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李銘連連搖頭,歎息道:“毒早已侵入五髒六腑,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啊!”李銘雖然年紀不大,但醫術卻是禦醫裏數一數二的,所以蕭墨初才將他要了去,留在王府,以備不時之需。
白雲汐深吸了一口,“大概還有多久?”前世的蕭傲天死於兩個月後,這一次,不知道……
“多則一月,少則十天!”
白雲汐心頭一緊,蕭墨初登基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心頭,蕭傲天若是不能逃過此劫,前世種種,一切都在繼續。那她之前的付出,又算什麼呢?
白雲汐不甘心,換句話說,她不認輸!她辛辛苦苦打破了前世的局麵,可一切都沒改變。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在心中默默說道:“孩子,我的孩子,娘親一定會將你平安生下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