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簽了一份合同,莫名其妙地訂了機票來到這家酒店住下,莫名其妙地背負惡劣的罪名。我真的不知道,在我忘掉的記憶裏,我究竟幹了什麼。”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裏麵的迷茫也越來越明顯。賀顯起轉身,看到了一張淚光瀲灩的雙眸,裏麵盛滿了恐懼慌張。他看到她看向他,目光中滿是依賴和求助,他聽到她說道:
“所以,你能幫幫我嗎?”
賀顯起的目光凝重。此刻的他已經被這個不一樣的宋欣禮貌地請進了套房內的客廳處坐下,他的麵前擺放著一杯清茶,上麵翻騰湧動著茶霧,依稀可以聞到清新的茶香。他的視線落在宋欣的身上,止於她的鎖骨之上。
隻有麵對麵地坐著,他才能確切地感受到這南轅北轍的差異。如果是今早他見到的那個宋欣,此刻絕對不可能這麼安分地坐在那裏,還往自己的身上披上厚實的外套,如果是那個宋欣,此時定會極盡所能讓他的視線停留在不該停留的地方。就像之前,她塞進他門縫裏的那張字條一樣。
隱晦卻又動情。
賀顯起雙腿交疊,將手自然地垂落至膝蓋處,手指輕輕地敲打在膝蓋上。他的目光下垂,掃過宋欣放置在桌麵上的筆紙,不動聲色地詢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對勁的?”
他的視線緊緊地盯在宋欣的臉部,不錯過她每一分的表情。他瞧見宋欣眼神中閃過的一道為難的神色,不由再次冷笑了一聲,說道:
“怎麼,還在想答案。或者說,是在想什麼騙我?”
他從來不隨意地推翻自己的判斷,除非看到關鍵性的證據。因此,賀顯起對宋欣現在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舉動都在用質疑的目光去觀察、審視。
被他這樣嚴厲地質問,宋欣當然立刻否認。此刻她的眼圈微紅,眼中有淚花閃現,充斥著不知所措和懼怕。她伸出手指,按了按眼周圍的皮膚,打算用這樣的動作來抑製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
宋欣抽噎了一下,氣流從外湧入,壓製住她的嗓音。原本清脆的聲音瞬間低啞了下來,她說道:
“我不知道。”
“我隻記得,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在圖書館做課件,突然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發現五十多張ppt已經做完了。那次的課件評比,我獲得了高分。”
“如今,大半年過去了,這樣的情況隻出現過一次。所以,直到四天前,我還以為是我記性出錯了。”
說完這句話,宋欣迫切地抬眼望向賀顯起,她懇切地說道:“但事實上,其實並不是四天前對嗎?畢竟,這幾天,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賀顯起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
“那能說說,你和我……不,是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嗎?”她的手指微勾,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尾部,小聲說道:“我對她根本不了解。”
賀顯起定定地看了宋欣一會兒,垂眸說道:“或許,你該稱她為她們。”說完這句話,他站起了身,從上到下俯視著看向宋欣,意味不明地看向她,補充道:“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我覺得,你該聯係的是精神科醫生,確診你的病情。”
“隻不過,在此之前你該想想,為什麼你看了這麼久的專業書,筆記和書本都是空白,絲毫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從始至終,一派胡言。
賀顯起轉身邁步正準備離開。他剛踏出第一步,就聽到書本輕合的聲音,筆掉落在地上,向前滾動,最終停留在他的腳邊。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在他的身旁,伸出一隻手,彎腰撿起了那支筆。賀顯起的餘光可以清楚地看見,那隻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指甲圓潤整齊,極為素雅。
與此同時,一道疑惑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是……那天送我的先生?”
這熟悉的語氣讓他的心顫了顫。賀顯起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轉身看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剩餘的還在寫,寫不完睡一覺明早起來寫。
女主不會輕易翻車,要翻就翻一個刺激的雲霄飛車,比如,在四個人麵前一起翻車,這樣才刺激。
反正現在女主還很穩【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