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城約我一塊兒喝咖啡,外麵著實是冷,我沒有帶林宇一塊兒出來,年初他們到處玩,吃吃喝喝的,太冷的天氣我隻縮在家裏過年也不跟著去瘋玩。
戴著厚厚的圍巾,縮著脖子去咖啡廳,一進去暖氣撲麵而來,喬東城一身修閑的衣服柔和了身上那股子剛硬之氣。
我笑著過去,將圍巾解下放在椅子上:“等了很久了?”
“也不久。”他含笑地打量我一番說:“不管哪年冬天,都不曾見你穿得這麼厚過。”
舒口氣一屁股坐下:“嗬,身體不行啊,一年不比一年,以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現在是要溫度不能要風度了。”
“風度猶還在,一路走來,亮麗風景線。”
我頗是驚訝:“喬東城,你說話越來越不嚴肅了。”
他也忍不住地笑:“難道我以前,真的很嚴肅。”
“就是,以前所有人說冷笑話,就你麵無人色的,以為你不好溝通。”
他淡淡地笑,也不說什麼。
喝了杯暖暖的甜咖啡:“怎麼有雅興請我出來喝咖啡了?”
他隱匿地說:“千尋,最近林夏和紀大北走得近嗎?”
“我不知道,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我看他最近好像精神都不好,但是他很忙,忙得像要逃避開什麼一樣。喬東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近幾場的臨檢,都有林夏的影子,而且還是林夏出麵周旋,把一些事給壓下去了。我不知我現在跟你說,是對,還是錯,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來說,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一句,叫林夏不要和紀大北走得近,警方秘密查的毒梟,有可能就是紀大北,而現在多了個嫌疑人,就是林夏。”
我震驚得差點將咖啡倒在桌上:“怎麼可能?”
“有一個小分隊跟蹤一輛車,那輛車屬於林夏名下的,裏麵藏有毒品多得出乎你想像,幸好林夏機靈,報失了車,而且也有證明,他當天不在場,若不然的話,他又是脫不了的麻煩。”
“東城,你可得看緊紀大北,我懷疑他會對林夏作什麼,林夏哥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的,對不對?而且之前他還警告我,叫林夏不要多管紀家的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問林夏,林夏隻是片麵地說,紀大北並不是好人,現在著手催我去美國定居了。”
幾次都是叫助理來的,想見他一麵都難,助理說林夏想念小宇,拍了些小宇的照片就走。
如果真的是想,不可能抽不出一點空上來看看。
或許他現在和紀大北周旋著,和我拉開點距離為了保護我們母子,但是林夏的狀況,我著實是擔心。
喬東城眉宇緊皺:“我們查了幾次紀大北的夜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他的關係雖然打得不高,但是也是盤根錯節著地深著,不好太是刁難了。我個人的直覺,他是一個狡猾之輩,隻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一種冷黑的味道。如果查到他有任何的犯罪記錄,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把他給抓了。千尋,你覺得他怎樣呢?”
我別開頭:“我很不想提起這個人,我在法國就認識了他,不要問我太多的東西,可好,每個人都有過去。”
喬東城並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在某些事上來,他不會和林夏一樣細致地要去了解每一個環節。
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粗心的人,相反的,他機敏得緊,知道不想提的,他就不會去打聽。
輕聲地說:“不提便是。”
“謝謝。”
他一笑:“謝什麼呢,喏,送你的。”
“牡丹花?”好大一束的牡丹。
“情人節快樂。”
這才想起,今天是情人節啊,許久許久都不曾記起了,看著漂亮的牡丹花笑:“怎麼會送我這個花呢?”
“看你喜歡啊,牡丹豔麗不作假,如你。”
“謝謝。”聞聞:“真香啊。”
他就笑著喝咖啡:“你的喜好啊,和別人還真不一樣的,牡丹也好,畢竟花中之王,就那麼放肆地豔麗著又如何。”
我眨眨眼睛,調皮地說:“城哥啊,你是越來越會說好話了,越來越懂女人心了。”
“隻是遲了,是吧。”
我嗬嗬笑,現在和他相處,真的是輕鬆許多。
以前是不太喜歡他,覺得他嚴肅,因為我從來沒有走近過他的世界,沒有了解過他,後來回到北京,就想依賴著,膽子又膽怯著總是怕受什麼傷害。
有些東西便也是這樣,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偏偏不能如願,正是就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將咖啡喝完:“喬東城,我是覺得林夏不會跟我談,但是我總是有辦法知道他在做什麼的。”
“小心些,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別把我當成外人了。”
“嗯。好的呢,東城,世伯伯母身體好嗎?”
“挺好的。”
我輕笑,看著桌上放著豔紅的花:“東城,你也老大不小了。”
“別重複他們的話,我可不喜歡聽,要不然就不會出來了。”
“那我問你一句話,你還喜歡海潮嗎?最近看電視說她要訂婚了,如果你喜歡的話,還來得及。”是故意高調地宣揚的,為的是刺激到喬東城。
什麼事兒都在炫耀著,炫耀得很用力,顯得格外的蒼白,她將要嫁的對象,是個老外。
喬東城淡淡地說:“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說分了就是分了,不再招惹就不會再去招惹。”
這樣真好,不像我現在,進不得,退不得,我過往的性子都讓生活折騰得全無了,隻是這麼棲息著,不想要太多的東西,就這麼平靜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