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比你。七年前就對她有好感,不但一直隱忍不說,還反其道而行,像幼稚園的小男生一樣,隻會欺侮喜歡的小女生。所以,你硬生生的浪費了七年的時間。現在,又寧可浪費時間在這裏囉嗦對她的思念,寧可浪費時間和一個或者幾個女人遊戲人間,也不願用盡心力的去找她。你有沒有想過,當她知道或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心裏會有多難受。”
啟程懨懨一笑,自暴自棄地說,“找一個人很容易,可找一個存心想躲你的人卻很難。人世間的事有時就是如此。當你從不想遇到一個土裏土氣的小丫頭時,她卻無時無刻的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可當你真正愛上她,很想再次遇上她時,除了一長串虛無飄渺的腳印,她連個模糊的背影都吝嗇留給你。”
“至於,你說她會難受,如果她真的會就好了,那至少說明她對我還有感覺……否則,她也不會一個勁的躲著我。”他想起柳莎在得知林子和樊籬的歸宿後,對林子中肯的評價:‘從我當初認識林子,就知道她很倔。她體內蘊藏的勇氣和膽識,不是她柔弱的外表所能比擬的,一旦決定的事,再苦再難她也會繼續下去。’
“你憑什麼說她不會難過,你憑哪一點斷定她就愛上了樊籬,你親自問過她,還是她親口告訴你的?”天雨為他倆著急的心一表無餘,“你了解女人那種想見卻不敢見,想見卻不能見的滋味嗎?”
啟程剛要辯駁,離他身後不遠的一台電視裏傳來的播報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樊之家今天在國內開營第一百家……”
他倏然回過頭,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電視,似乎祈望畫麵中會出現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
“……這是加拿大籍華人林碧棠女士旗下的普海公司,自三年前在國內創立的首家‘樊之家’愛心營地後,在國內開設的第一百家。非常有意思的是,‘樊之家’不僅僅是一家幫助遺棄兒童和未婚母親的愛心機構。林女士在國內外所經營的茶葉連鎖店也叫做‘樊之家’。而且,一家新店的誕生,意味著一個新的愛心營地也將建立。隻是,不知道第一百零一家的‘樊之家’,將落戶於國內的哪座城市……”
這段新聞的電視畫麵,最終結束在一群孤兒會心的笑臉上。
鄒天雨回過神,訥訥地問:“難道這個林碧棠,就是林子嗎?”
“是。”啟程平靜的表情下藏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難言之情,“看到了嗎?這就是她三年來一直致力從事的工作。樊之家,在全國各地開設了上百家,卻獨獨沒有在G市開設一家。還用我親自問什麼,還需她親口來告訴我什麼呢?”
“你錯了!”鄒天雨寓意深遠地說,“她之所以躲就是因為有感覺。她之所以做這麼多的善事,是想向樊籬表示懺悔。活著的人幫逝去的人繼續他們生前未完成的心願,不是每一個活著的人應該做的嗎?你該不會傻乎乎的為這個拈酸吃醋吧!”
啟程再一次默然。
的確,樊籬生前就好做善事,他在慈善晚會上的那一段“己所欲,施與人”的演講,至今還意猶未盡的回蕩在耳邊。難道,這句話也成了林子的左右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