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笠傑也笨嘴拙舌的附和道，“她現在就住在C市海珠大酒店的406號房。她還沒找到父母呢！而且，她說飛往加拿大之前，一定會跟我和我媽做個正式的告別。所以，你現在就放心的去找她吧！”
蘇溪楠和啟程一聽，不約而同地盯著他，就好像對他老老實實的交待心存懷疑。
笠傑木訥的摸了摸腦門，“想知道林子的近況，不就是你剛才送我來的交換條件嗎？她告訴我這些的時候，並沒特別交待不要告訴別人。”
“所以，她是不是也想讓笠傑轉告你呢？”蘇溪楠接過話茬，以女人特有的敏悅心思惴度著林子的想法，“其實你離開病房的那天，她哭得很傷心。你們到底是誰先提出分手的？”
啟程默然無語。
難道，他那天做出的是一個衝動又不負責任的決定。
“說不定，她找到她父母，就舍不得去國外。而她父母也不願意她去國外呢？”
“是啊！我聽我媽說，她親生父母好像是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那這樣，你奶奶也許就不會不同意了。”
笠傑和蘇溪楠配合默契，一唱一合。
讓啟程預備長期禁錮的心，又活絡的跳起來。
這是真的嗎？林子那天也哭得很傷心？
為什麼當時自己遲鈍的一點也沒感覺到呢？
而且，林子從來不是那種嬌情的女人。
她一向愛憎分明，直來直去，即使戴著麵具周旋在他和樊籬之間時，也沒有玩過像這樣欲情故縱的遊戲。
她如果不想和自己分手，那天她就不會默默的讓自己離開。
她既然盼望著和自己分手，今天打來電話又想對他說些什麼呢？
最後，就算她真的為她的親生父母留在國內，可如果她心裏還一直放不開樊籬……
唉！林子為自己戴上樊籬的訂婚戒指的那一幕，像曝光的電影膠片一樣，深深刺痛了啟程的眼睛。
“別娘娘腔似的猶豫來猶豫去了，給我拿出點男人的脾氣來。”笠傑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肩頭，“以前那個動不動就要和我拚個你死我活的家夥跑哪兒去了？”
啟程訕訕一笑，打起精神來問：“她的親生父母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說，她是你們林家花錢抱回來的嗎？”
“這……這都怪我媽！”笠傑說著，無地自容的摸了摸後腦勺，“明明知道林子的身世，居然一直瞞著不說出來。其實林子不是被她父母遺棄或出賣的孩子。她是……”
“算了……”啟程捺下內心的好奇，一口打斷他，“這件事，還是等我找到她後，讓她親自告訴我吧！”
C市，他當然要去，哪怕就為了聽到林子一聲正式的告別。不過，他還要帶一份特殊的禮物去送給林子。
*
晚間，還沒踏進啟家的大門，啟程就從寂靜的院落裏，嗅到一絲硝煙的味道。
左康和啟夫人在客廳兩端的沙發上正襟危坐。
而正對玄關的老太太閉目養息，嚴陣以待。啟迪則悶著頭，坐在老人的另一邊。一見到他進來，先怨毒的瞪了他一眼。
毋須贅言，啟程已經明白，這是有人惡人先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