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力怎麼了?啟程不是說他很好的嗎?”
林子真情流露,讓蘇溪楠死水微瀾的心裏,冒出幾個希望的泡泡,“兩個月前,他突然病變,現在需要做第二次手術……”
“不行!”笠傑斬釘截鐵,一口打斷。
想到她勾引自己的目的是為這個,不由怒從心頭起,“林子又不是他的姐姐,又不欠你們蘇家什麼,憑什麼讓她為你弟弟動手術?”
“如果不是我媽年紀大了,醫生極力建議她不要再動手術。我也不會來求你。”她嬌柔清麗的麵龐,第一次流露出絕望的味道,“我是他的姐姐,可我也恨上帝為什麼不讓我的血型和他一樣。”
林子沉吟不語。
她一直為自己在婚禮上對淩力所說的那些話深感內疚。
在她眼裏,淩力隻是個單純、孤傲的大男孩。
為什麼老天要把蘇家過去的罪孽,都加誅在他和鵬程兩個最無辜的人身上呢?
如果她肚皮上的一刀可以換回淩力年輕的生命,林子倒心甘情願的為他挨上一刀。
可轉念想到蘇揚和蘇樊籬憎惡的麵目,以及對她所作的一切。她不由口是心非的別過頭,“你有兩個那麼有本事的爸爸和哥哥,讓他們想辦法再給淩力找出一個OB型血,願意賣肝的窮人好了!”
“是,我爸和我哥不是好人,可你也比他們強不了幾分。”蘇溪楠收起悲傷,義憤填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夥同朱經理偽造假合同,從我爸的手上騙走了上千萬。可惜合同不在我手上,否則,我非讓你去蹲監獄不可。”
林子的性子向來吃軟不吃硬,聽到對方這樣惡狠狠的指責自己,內心殘存的一點歉意蕩然無存,“合同還沒落到你爸手上,他就先倒下。這不正說明老天都在懲罰他嗎?”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蒙蒙細雨夾著與夏日的酷熱不相襯的寒意,濺到她濕漉漉的臉上……
“林子。”笠傑從後麵追上來,“你這麼急著找我什麼事?”
“對不起,打擾了你的美事!”她板起麵孔,生硬的說。
笠傑並不介意她的冷嘲熱諷,他也在自責差點中了蘇溪楠的美人計,“林子,你放心吧!你永遠都是我妹妹,這一點不會改變。”
“哥,對不起。我現在心裏真的很難受。”林子淚眼淒迷。
她知道自己現在太像隻刺蝟,不該把對啟程的怨懟,全遷怒在親近的人身上。
笠傑帶著固有的偏見,不解的問:“難道你真的喜歡那個啟程。他和鵬程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種人啊!你應該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你忘了,他以前是怎麼對你的嗎?”
“那麼你呢?蘇溪楠以前不是也罵過你,羞辱過你嗎?”林子就事論事,“你願意在這裏做這種工作,是因為合同,還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