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藝涵也隻是這麼一問,誰料秦旭這番帶著數落般的說了一通。
“錢丟了?”
“是啊!”他像是對這個姐姐實在氣憤不過,如同對待小輩一般數落起來。
“以前都和你說過,不要為了趕路繞那條道走,可你非不聽,這下可好,不僅錢盡讓你家搶去,咱家沒個依仗,又不敢去討回公道,你還受了傷,這藥錢也花了不少呢!”
這個村子裏有一夥惡人,平日裏竟欺負些老弱病殘之人,官府接到舉報逮著了就抓進去住幾天,出來照樣行惡,村民們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隻好在走路時小心些,盡量不碰上那夥子人,可袁藝涵那日剛趕完集回來,揣著賣絡子和字畫的錢,步履匆匆地想早點回家好給放學歸來的秦旭做晚飯,於是便抱著僥幸心理抄了近路,誰料卻正好迎麵撞上了。
袁藝涵又是個傻女,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緊緊地護住胸前的錢,惡人一看便知道這柔軟可欺的女子有搶頭,於是三下五除二,毫不費力地把懷中緊緊護著的錢多了去,因看她麵容秀氣,身姿豐盈,還因此動了歪心,想尋了僻靜之地成就一番好事,但袁藝涵死死護住自己清白,不顧冰冷嚴寒流得湍急的水,轉身投了進去。
袁藝涵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位弟弟的數落,而秦旭卻對這個平日裏逆來順受的姐姐愈發難以忍耐,嫌她給自己添了麻煩。一直以來秦旭都對他這個家中獨子十分忍讓,凡事竟按照他的喜好來,因此讓他有些無法無天,恃寵而驕。
“哎算了算了!馬上快中午了,你喝完藥就做飯吧,我早飯都沒吃!”說罷秦旭一甩袖子,氣勢洶洶地去了。
其實袁藝涵也餓了,因此把藥給灌了下去,便把衣服穿好後出了門。
門外是一片開闊的大院,院旁有一個土胚房,看上去應該是廚房,堂屋大門開著,正中央掛著幾幅字畫,下邊是一個大半人高的茶幾,擺放著兩個樣式簡單的花瓶,褐色木的桌椅齊整地被擺放在當門兩側,拾掇的很是幹淨。
轉悠了一番,袁藝涵也對周遭的環境有了大致的了解,於是進了廚房,砌著的石台下有菜籃裏,裏麵有茄子和白菜,看上去頗為新鮮,袁藝涵又到廚台看了一番,見各類油鹽醬醋均是不少,當即快速地將蔬菜洗淨切好,整齊地碼放在一邊。
袁藝涵熟稔地把柴火加上稻草點燃,填進洞裏,不一會鍋上的水汽便被蒸發了。拿起旁邊的油罐子,聞了聞似乎是豬油,於是把已有些凝固的豬油倒在鍋中,不一會便化成一灘。
在鍋台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辣椒,隻看到幾顆顏色通紅的果子,聞起來有種辛辣的滋味。
袁藝涵把果子芥蒂部分去掉,與切好的白菜放入油鍋裏飯菜,再倒上少許鹽醋等調味,一道酸辣白菜便做好了。
又看菜櫥的海碗裏還放著小塊的肉,看上去較為鮮嫩,便和茄子一起,繪製一道茄子燒肉。
看廚房裏蔬菜不多,便隻做了這兩道菜,接下來開始做主食。
麵缸裏白麵和粗麵,但白麵比粗麵少了許多,於是袁藝涵便挖了那粗麵放到盆裏和麵,擀成薄薄的餅狀,快速地切成細條,一把一把往鍋裏下。
袁藝涵把果子剁成丁,加上熱油炒製,算是粗略版的辣椒醬,然後把蔥花、蒜末等放在熟了的手擀麵上,澆上一小勺辣椒油,再把鍋裏滾燙的熱油淋上去,油潑麵便完成了。
袁藝涵把兩份麵端到堂屋,給秦旭特意用了個大號碗,便喊了一聲:“小旭吃飯啦!”
“來了。”
不一會,秦旭趿拉著鞋過來,一屁股坐在位子上“呼啦呼啦”吃起了麵條。
“好吃……”因為辣的緣故他額頭有些滲汗,但還是阻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見他這麼喜歡吃,進度條也往前走了一點,袁藝涵眯眯眼,把碟子裏的肉往他那邊又推了推:“多吃些。”
“唔!”秦旭也是毫不客氣,一番風卷雲殘,碟子裏的菜幾乎都進了他一個人的肚子裏,麵也見了底,這才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見袁藝涵促狹的眼睛望著他,秦旭麵上一紅,覺得剛才自己的姿態有些狼狽,因此怒目圓睜道:“這樣吃太奢侈了,你上次還說肉等我去學校才做了讓我帶去吃呢!”
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吧,在現在的袁藝涵眼裏,秦旭有些莽撞,不太懂得關心人,但或許這就是他們姐弟倆的相處之道呢。
秦旭吃完後便又回到房間去學習了,袁藝涵便把殘羹剩飯都收拾了,看盆裏還放著髒衣服,拿起來一看是秦旭的,於是“哼哧哼哧”給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