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昶睜著一雙狹長鳳眸,滿是沉怒,長槍刺透鳳子燁的肩頭,怒氣仍未得到發泄。大手緊緊握著長槍,低喝一聲,腳下用力,抵著鳳子燁往後退去,直到將他釘在牆上!
“菡兒永遠都是我的!”他盯著鳳子燁吃痛愕然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
說完,一手扯過他懷裏的池玉菡,轉身就走。
“啪!”臉上傳來一聲脆響,鳳玄昶頓住腳步,低下頭看向池玉菡:“你打我?”
“為了他,你打我?”鳳玄昶低低的聲音,含著沉沉的怒意,掌心攥緊池玉菡的手腕,仿佛要將她纖細的手腕握斷似的。
池玉菡吃痛,臉上都白了,漆黑的眸子卻愈發明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又把人釘在牆上?他就這麼喜歡把人釘在牆上?
前世,她是他的王妃,他看見她跟別的男子在一個屋裏,問都不問,便一劍把她釘在牆上。這一世,鳳子燁是他的兄弟,不過為了一個女人,他把兄弟也釘在了牆上。
“你說什麼?”鳳玄昶雙唇顫抖著,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你寧可死,也不嫁給我?”
“我若是自己死,還能死得痛快,死得幹淨。”池玉菡仰頭看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可若是嫁給了你——”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鳳玄昶懂了。
她仍記得前世,他誤會她,一劍將她釘死的事。
前世,池玉菡死後,名聲忽然變得極壞。人人都在說,魏王妃與人茶館偷情,被魏王一劍刺死。
鳳玄昶也是好些日子之後,他振作起來打算報仇的時候,才聽說的。池玉菡,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了,她素來聰敏,一定料到了。
鳳玄昶的臉上漸漸變得蒼白:“你,你終究不肯原諒我?”
“你叫我怎麼原諒你?”池玉菡說道,偏頭一指身後:“我還能相信你嗎?”
鳳子燁被他的長槍貫穿了肩膀,深深釘在牆上,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秋雲淩正站在他身前,給他處理。
“我隻怕,哪一日又不知如何刺痛了你,莫名其妙又被你釘在牆上。”池玉菡說罷,再也不看他,掰開他的手,扭頭走向鳳子燁。
鳳玄昶臉色蒼白地看著一身紅衣的嬌俏身影從他眼前離開,張口想說他再也不會傷害她了,可是想起她冰冷的眼神,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怔怔地看著她離去,隻覺得心口痛得厲害,仿佛她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一直踩得稀碎,混入塵埃。
被釘在牆上的鳳子燁,已經痛得叫也叫不出來了,臉色一片蒼白,眉頭緊緊蹙起,咬著嘴唇,一臉受不住的樣子。
秋雲淩才不會安慰他,剛才叫他走,他不走,現在被人收拾了吧?
打量著鳳子燁的情形,眉頭皺了起來。
鳳子燁身後的槍頭,一半沒入牆壁中,他至少要把鳳子燁從牆上拔出來,才能考慮把槍柄從他體內拔出來。
“啊……”才一拔,鳳子燁便痛叫起來。
“閉嘴!”秋雲淩沒好氣地道。
鳳子燁哪兒是衝他叫,分明是看池玉菡走過來,衝池玉菡叫的。
“很痛吧?”池玉菡走近跟前,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輕聲說道。
怎麼會不痛呢?她嚐過這種滋味,真是痛得眼前發黑,叫人恨不得死過去。
鳳子燁點點頭,微微扁嘴:“菡兒,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