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被小綠蛇咬中的人,全都渾身乏力,被情毒所擾,既容易逼供,又不可能逃脫。
隻除了一個人。
想起早上,他例行去大憨屋裏逼供,卻發現大憨不在屋裏,到處都找不見,而他放在屋裏的翠綠色小管也不翼而飛,秋雲淩皺起眉頭。
大憨不見了,也許是自己跑了,也許是被人救走了。不論是哪種可能,鳳子燁都不再安全,隨時都會毒發。為此,鳳子燁大受打擊,一度放棄搶親的計劃。
直到下人傳來消息,池玉菡被人劫走了,鳳子燁才打起精神跑了出來。也算他來得巧,剛好救下池玉菡。再晚一點,此刻池玉菡便滿臉血痕了。
大憨會跑去哪裏?又是如何不引人注意逃走的呢?如果是被人救走的,難道是蠻夷的人?他陷入沉思中,一時沒聽見鳳子燁叫他,直到鳳子燁發火了,大聲喊他的名字,才回過神來,不耐煩地皺眉:“叫什麼?沒聾呢。”
“你!”鳳子燁氣得歪了鼻子:“叫你幫我攔住他,我帶著菡兒跑!”
“放開池小姐吧。”秋雲淩放下袖子,遮住交纏在一起的小雨蛇和小綠蛇,轉身就走:“再耽誤下去,吉時便過了。”
大憨跑了,鳳子燁隨時都會毒發,秋雲淩不讚同他搶池玉菡過來。
“聽到了嗎?放開菡兒!”見秋雲淩識趣,鳳玄昶的臉色緩和幾分。
鳳子燁抿起嘴:“不放!”他把池玉菡抱得緊緊的:“菡兒是我的,你沒機會了!”
周圍都是紅鷹旗的侍衛們,還有圍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們,鳳玄昶不耐煩再跟他糾纏,沉著臉把長槍往前送了送:“你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
“我就不放!”鳳子燁已經打定主意,就是不放開。
鳳玄昶頓時臉上一沉,再也不跟他胡攪蠻纏,手腕一轉,握著長槍便朝他刺過去。
鳳子燁忙抱著池玉菡往旁邊一閃,口裏叫道:“鳳玄昶,我抱著菡兒呢,你就敢出手,你眼裏沒有菡兒嗎?”
被他如此挑撥,鳳玄昶的臉上更見陰沉,周身都散發著沉冷的氣息。他繃著臉,一言不發,隻握緊了長槍,一招又一招,朝鳳子燁的胸口刺去。但刺實了,鳳子燁非死即傷。
紅鷹旗的侍衛們看得心驚膽顫,實不實替鳳子燁抹一把汗。林墨也怕當真惹出什麼事來,這兩位都是身份尊貴的主兒,哪個也不能有閃失,因此揚聲勸道:“秦王殿下,今日是池小姐同我們王爺大喜的日子,您就別胡鬧了!”
鳳子燁鳥都不鳥他,抱著池玉菡左騰又閃,口裏依舊大叫道:“啊呀,鳳玄昶,你剛才差點刺中菡兒的手臂!”
“啊呀,你剛剛挑斷了菡兒的兩根頭發,我看見了!”
“啊,菡兒的衣角都被你挑破了,鳳玄昶,你罪大惡極!”
“你這麼凶殘霸道,菡兒永遠都不會嫁給你的——啊!”他話沒說完,驀地肩膀一痛,卻是鳳玄昶雙目怒睜,將長槍送進他的肩頭。
他說別的也還罷了,鳳玄昶氣歸氣,都不會往心裏去。唯獨那一句“你這麼凶殘霸道,菡兒永遠都不會嫁給你的”,深深刺痛了他,忽真忽假的槍勢猛地轉虛為實,刺進鳳子燁的肩頭。
凶殘霸道?這四個字,猶如四根長釘,深深楔在他的心中,刺得他血淋淋。心頭一陣刺痛,帶來高漲的怒火。
他凶殘霸道?誰說他凶殘霸道?他對她,從來都不凶殘霸道!
該死,鳳子燁居然說他凶殘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