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人又皺起眉頭來,一臉苦哈哈的樣子。
池玉菡等人沒聽見這些,跟在田氏和汪氏的身後,往外走去。
田氏皺著眉頭,麵上不大好看。
“一會兒我得去皇後娘娘跟前,求個恩典。”汪氏拍了拍她的手:“我在皇後娘娘跟前還有些體麵,倒也不必太過害怕。”
田氏點點頭:“總也要兩家都願意才是,皇上和娘娘總不能強按頭。”
本朝帝後都不是不講道理,任性之極的人。兩人互相安慰幾句,總算麵上好看些了。
“還請溫夫人讓一讓。”一行人走到拐角處,迎麵走來太師府的當家夫人駱氏。帶著一幹小姐和丫頭們,擋在路前方,一動也不動。
駱氏挑了挑眉,也不答話,目光冷冰冰、直刺刺地看向池玉菡,忽然冷笑一聲:“殺人凶手!”
116、三道聖旨
一句話落,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夫人慎言!”汪氏臉色一寒,上前半步擋住池玉菡的身子,目光直直看向駱氏:“夫人莫不是認錯人了?”
池玉菡與太師府的恩怨,汪氏也知道幾分。但她一來瞧不上池中傑的虛偽勢利,二來看不起溫氏整日吹噓與池中傑之間恩愛有加,故此池玉菡把那些事捅出來後,汪氏很是樂見其成,因此也不怕為她得罪太師府。
駱氏看向池玉菡的目光被阻隔住,便把目光投在汪氏的臉上,冷笑一聲:“你還護著她?你知道她仗著是盛家的幹女兒,都幹了什麼好事嗎?”
“不勞夫人費心。”汪氏冷聲說道,根本不接她的茬。
駱氏臉色一寒,上前兩步,目光越過汪氏的肩頭,看向她身後的池玉菡:“小賤人,你以為躲在盛家的身後,就能保得住你那條賤命了?告訴你,沒門!”
溫太師是太子之師,等到太子繼位後,溫太師的身份更加水漲船高,滿朝文武當中,再沒有比得過溫家的了。偏偏,溫太師竟然死了,而且是死在池玉菡這個名不經傳的小丫頭手裏,叫溫家上下如何不恨?
“喂,你罵誰呢?堂堂太師府的當家夫人,嘴竟這麼臭嗎?”見駱氏竟然指著池玉菡罵小賤人,盛秋菊頓時受不了了,仰頭便朝駱氏罵回去。
汪氏一皺眉頭,橫了她一眼:“叫嚷什麼?怎麼學的規矩?便是聞見別人口裏發臭,又哪有叫嚷出來的?”
她麵上訓斥著盛秋菊,其實何曾有丁點兒教訓的意思?原是汪氏也不高興,池玉菡是她的幹女兒,駱氏分明知道,卻罵池玉菡是小賤人——究竟是罵誰呢?
一句話落,駱氏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她咬著牙,目光在汪氏、盛秋菊的身上掃過,最後停頓在池玉菡的身上,冷笑一聲:“走著瞧!”
大步一邁,帶著太師府的小姐們,與一眾浩浩蕩蕩的下人,擦身而過。
今天是鄧太妃的壽宴,而清平帝素來看重這位老太妃,因此哪怕太師府上下都恨得要命,卻也不敢在今天就捅出來——老太妃八十壽辰,卻鬧出溫太師被人害死了這樣的晦氣事,清平帝能高興嗎?
清平帝本來就因為秦王和魏王的緣故,而偏向池玉菡,如果他們給鄧太妃的壽宴帶來晦氣,想必清平帝一時不悅,倒未必向著他們了。但太子妃必然是向著他們的,因此駱氏帶著一幹溫家小姐們,往太子妃所在的方向去了。
“她今日發什麼瘋?”等駱氏的身影看不見了,眾人才又邁起腳步,田氏走上前與汪氏並行,擰眉說道。
汪氏冷笑一聲道:“誰知道呢?瘋狗似的,逮人便吠。”
“菡菡,你跟她不是沒大過節嗎?怎麼她方才看你的樣子,像是跟你有深仇大恨似的?”盛秋菊也納悶道:“怎麼還叫你‘殺人凶手’?你殺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