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淩開始拔針，一邊口裏答道：“這叫催眠術。”
他說的冷不丁，但是池玉菡聽懂了，這是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受教了。”池玉菡客氣地點點頭。
閆嬤嬤等人便圍住鳳子燁，將方才的情景描述出來，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公子並不是無緣無故毒發，多半是被人誘發。”
“多半是那曲子！”秋雁快嘴說道。
秋雲淩同意地點點頭：“我們都沒有聽到什麼曲子。”
“秦王府偌大的府邸，外麵的人吹曲子也傳不進來。所以，那人多半是府裏的。”寧管家說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眾人都是一驚。
這些年來，秦王府的人隻出不進，越來越少，便是以防有人對鳳子燁不利。之前聽了池玉菡的提醒，閆嬤嬤和寧管家又掃了一遍，當是十分幹淨的了。
“菡兒，你做什麼去？”這時，鳳子燁卻從人縫裏看見池玉菡提了籃子往外走，連忙站起身叫道。
其他人也停下討論，轉身詫異地看過來。
池玉菡挽著籃子，淡淡說道：“我是來送早飯的。既然王爺吃過了，我便該回了。”
“再坐會兒吧？”鳳子燁舍不得她走。
池玉菡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她心裏清楚，在閆嬤嬤等人的眼中，她的形象早已不如從前。她斷不會在這種時候，自討沒趣。既然他們在討論重要的事情，她當然一句也不能聽。
“公子，不要胡鬧。”閆嬤嬤製住要上前的鳳子燁，對秋雁使了個眼色：“秋雁，送池小姐出府。”
池玉菡點點頭：“告辭。”
秋雁倒是幹脆，走過來道：“池小姐，請吧。”
池玉菡挽著籃子，一路往外走，半句話都不多說。
倒是秋雁，偷偷看著池玉菡的側臉，又想起蹲門口聽她和鳳子燁拌嘴，心裏其實早就原諒她了。閆嬤嬤說什麼，好歹鳳子燁是王爺，總比別人強得多。但秋雁看得清楚，恐怕在池玉菡心裏，並不是這樣。
池府是如何倒掉的，她們這些秦王府的核心下人，都有些譜。如果池玉菡是那種看重榮華富貴的人，根本不會扳倒池中傑。放著大小姐的日子不過，而去過小家碧玉的平民生活。更不會放著魏王、秦王不巴結，而是拒了一個又一個。
秋雁對池玉菡並沒有什麼成見。正相反，她很喜歡池玉菡。長得漂亮，又不盛氣淩人的姑娘，誰不喜歡？在昨天之前，池玉菡一直是秋雁期待中的，未來的秦王府的女主人。所以，昨天池玉菡見到鳳子燁毒發，立刻一走了之，才會那麼生氣。
“池小姐，其實嬤嬤她們沒有不放心你的意思。”快走到門口時，秋雁忽然開口道。
池玉菡微微偏頭，有些訝然地看著她。
“事關秦王府的機密，對外人雖不能言半分，但對池小姐卻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是為何，池小姐心裏明白。”秋雁輕聲說道：“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對池小姐反而不好。池小姐如此看重您的母親，若是因此有個閃失……”
她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池玉菡點點頭：“謝謝。”
沒再多言，轉身走出秦王府。
沒走多遠，遇到迎麵跑來的寶珠：“小姐！小姐！”
“怎麼跑出來了？”池玉菡擰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