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不會哭的。”梅氏也急了,池玉菡是個硬氣的性子,等閑從不掉眼淚,這回說哭就哭,顯然不是小事:“快跟娘說說,怎麼回事?”
池玉菡搖頭不答,隻道:“咱們走吧。”
“我去探探消息。”寶珠見狀,拔腳往外跑去,叫她都來不及。
寶珠來到前麵院子裏,恰巧聽見秋雁在跟閆嬤嬤抱怨:“池小姐真是冷情冷性的,咱們公子對她多好,她說走就走。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出了事才能看出誰是真心、真是假意。”
“你胡說!”寶珠聽罷,站定腳步,衝她說道:“我們小姐才不是那樣的人!”
秋雁抬頭,看見寶珠叉著腰替池玉菡說話,冷笑道:“不是哪樣的人?平日裏來秦王府倒是勤快,出了事,她第一個說走。”
“我們小姐是再心軟也不過的了,定然有誤會!”寶珠仰著頭道。
秋雁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末了冷笑一聲:“心軟?她心軟?再沒有她更鐵石心腸的了!”
說著,便把事情說了一邊,然後道:“你可覺得有誤會?”
“肯定有誤會!”寶珠一口咬定道,雖然她也不知道池玉菡為何如此,但她誤會池玉菡的時候多了去了,池玉菡哪回讓她失望了?反倒是她次次羞愧不已。
秋雁冷哼一聲,別過頭,氣衝衝地離去。
“池小姐要走的話,你也跟著一起吧。”閆嬤嬤隻說了一句,便抬腳走了。
寶珠隻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忍不住衝閆嬤嬤的背影說道:“一定有誤會!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閆嬤嬤腳下不停,很快繞過拐角,身影不見了。
“咱們走吧。”等寶珠回去後,梅氏和池玉菡已經收拾好了包袱,正準備走了。
“小姐?”寶珠不禁跺腳:“咱們不能走,如果走了,她們要說咱們忘恩負義、無心無情!”
池玉菡淡淡地道:“你要命,還是要名聲?”
“我……”寶珠頓時結舌。
“走吧。”池玉菡挽著梅氏的手臂,往外走去。
寶珠雖然不甘,到底也做不出一個人留下的事來,又想起秋雁的譏諷,直是堵得心裏難受,氣得連連跺腳。
“娘,我收拾一下灶房,給你和寶珠暫且住下。過兩日,我想法子再租個院子,咱們再搬過去。”池玉菡說道。
以溫氏和池中傑的勾當,隻怕過不幾日,便要把池中傑接走。到時她帶著梅氏和寶珠,再去別的地方租住。
“娘,你戴個麵紗,別給他瞧見了。回頭就說,寶珠來投奔我,你是寶珠的姨母。”池玉菡又對兩人囑咐幾句。
梅氏歎了口氣:“都聽你的。”
寶珠悶頭收拾灶房,嘴巴撅得高高的。
“菡兒,你總要想一想,這輩子除了活著,還要別的什麼?”梅氏歎了口氣。
池玉菡一怔,隨即垂下眼,抿住了唇。
“父親,我在路上碰見了寶珠,原來她被夫人打了一頓丟出去,卻沒死,被人給救了。她仍想跟著我,便帶著她姨母來投奔我了,以後照顧咱們的起居。”家裏多了兩個大活人,池中傑不可能不發現,在他問起時,池玉菡便解釋道。
池中傑沒有多問。反正等他哄好了溫氏,日子就會好過起來,才不擔心池玉菡養不養得起下人。隻是,忍不住總往梅氏身上瞧。為何他覺得,她的身影看起來那麼熟悉呢?
入了夜,鳳子燁才終於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