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頓時急了:“不行!父親,大哥,你們救救他,不能讓他被流放,我不想跟著去吃苦!還讓他在京中吧!華兒,華兒也不能沒有父親啊!”
“胡說八道!”聽到最後一句,溫太師直是吹胡子瞪眼起來,看著麵前這個被畫了一臉烏龜的女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父親,要來何用?我看你很不必為華兒擔憂,她是我太師府的外孫女,誰也怠慢她不了,池府不回也罷!”
“即日便為華兒和三小子完婚,屆時她便是太師府的三奶奶,要什麼姓池的父親?”溫大老爺冷哼一聲。
溫氏見父兄的神情堅決,漸漸瞪大眼睛,有些絕望的神情:“不,不要。”
“你歇著吧。”溫太師說罷,便拂袖出去了。
溫大老爺也衝她點了點頭,說道:“你好好歇著,其他事宜不必擔心。”也轉身出去了。
“來人!”等溫太師和溫大老爺的身影不見了,溫氏才吸了口氣,捶床叫人。
進來的是煙容和七巧,還有趙嬤嬤。
“夫人,您總算是醒來了。”趙嬤嬤來到床前,雙手合起,念了聲老天保佑。
“誰把我的事報給太師府的?”溫氏瞪起眼睛說道。
趙嬤嬤便道:“是老奴。老奴見夫人昏迷不醒,而池中傑又不給夫人請大夫,便回稟了太師府。”
溫氏頓時一愣,捏了捏手,目光投向一邊的煙容和七巧。趙嬤嬤是老人了,跟在她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她動不得趙嬤嬤,難道還動不得旁人?目光在煙容和七巧的身上掃了一個來回,然後說道:“煙容過來!”
煙容頓時臉上一灰,嘴巴張了張,最後什麼也沒說,慢騰騰挪到床前。
還沒開口,溫氏的巴掌便劈頭蓋臉地落下來:“賤婢!你是看我不順眼吧?老爺要打我,你竟然也不攔著!”
她身邊又不是沒人,卻仍被池中傑打落了胎,溫氏將罪因全都扣到了煙容的頭上,一邊打一邊罵:“我看你是想爬到我頭上去!除掉我,你就能做池府夫人了?做你的白日大夢!”
她身子虛著,打不動力氣,目光一轉,拿起床頭擺著的花瓶便朝煙容的頭上砸下去:“賤婢!我叫你心思歹毒!害了本夫人,又害了本夫人肚子裏的兒,我打死你個賤婢!”
昏過去後,溫氏並不是沒醒來過,朦朦朧朧間,她看見身邊照料著的是七巧,這個丫鬟雖然愚笨了些,倒是衷心,伺候她也盡心。倒是煙容,往日她多疼她啊,日日給了她多少臉麵,到頭來這賤婢竟要害死她!
“奴婢沒有……”煙容哭著道,跪在地上也不敢躲,被花瓶砸破了頭,鮮血順著額角流下來,很快淌了滿臉:“夫人饒命……”
“饒命?我饒你的命,誰還我兒的命?”她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立即把溫氏氣得怒火又升起三分,抓過什麼就朝她身上砸:“賤婢,看我打死你!”
如果沒有煙容的歹毒心腸,她如何會被池中傑打落了胎兒?雖然她和池中傑有些嫌隙,但以池中傑對兒子的看重,知道她有了身孕,隻會把她當祖宗捧著。如今,她正保著胎,在正院威風凜凜地做她的正房夫人。至於那個落了胎的小狐狸精雲容,她也可以順手發賣了。
可是,就因為煙容,她被打了不說,胎兒也落了,還害得池中傑被關押入大理寺,麵臨著抄家流放的局麵!
“我打死你個賤婢!”溫氏赤紅著眼睛,從牙縫裏擠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