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菡一愣,難怪方才沒瞧見小紋,原來是聽了她的話,立即就去了廚房嗎?便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頓覺齒頰留香,味道很是不錯,不禁點了點頭。
盛秋菊卻有些渴了,隻是喝了杯茶,然後皺了皺眉,又說道:“池中傑被關押進大理寺,罪有應得,隻可惜你母親還沒有正名,我叫我爹把這個也寫一份奏折,他瞪眼罵我傻!”
池玉菡咬點心的動作頓了頓,眼皮垂了垂,說道:“盛大人若是把這份奏折呈上去了,弄不好要得罪太師府的。”
彈劾了池中傑,固然池中傑的名聲更臭了,但太師府的名聲也好不哪兒去。而且池中傑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說是太師府權勢逼人,叫他不得不休妻再娶。
“對了,我與朱墨蘭結了仇,日後你與她打交道時,小心她幾分,免得她將對我的怨恨轉移到你頭上來。”池玉菡又提起一件事來。
盛秋菊愣了愣:“你怎麼跟她結仇了?”
“那日在雲雀樓……”池玉菡便把經過說了一遍,連帶朱墨蘭訛上門的事也說了。
盛秋菊擰緊眉頭,拍了一下桌子:“胡說!她那日根本就沒邀我!可不是我不去!”說到這裏,清眸中怒氣升騰:“她就是設了局要害你,才不敢請我!這個朱墨蘭,好生卑鄙!”
“你別惹她就是了。”池玉菡反過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往後我也不惹她。”
盛秋菊仍然氣呼呼的:“你等著,我不會放過她!”
欺負菡菡算什麼本事?有種來欺負她啊?盛秋菊心裏又鄙夷又不屑,一想到池玉菡差點就被野男人看到換衣裳,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
“我這桌子也是委屈,平白無故總是挨盛小姐的打。”池玉菡見她氣鼓鼓的,掩口調笑了一聲。
盛秋菊繃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盛秋菊便告辭了。臨走之前,抓緊池玉菡的手,道:“你不肯跟我走,我也奈何你不得。但明日早上我一定要來接你的,若你怕連累盛家,我便接了你逛街,總叫他找不到你就是。”
池玉菡心下感動,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的性命可就全托付給盛小姐了,還望盛小姐多多費心。”
又惹得盛秋菊捶了她一下,才帶著司琪走了。
才轉過身,盛秋菊的臉上便冷下來。
走在大街上,晃晃悠悠的鳳修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誰念本殿下了?”鳳修容皺了皺眉:“莫非是池府的小美人兒?”
想起池玉菡絕麗的容顏,頸間散發出的處子幽香,隻覺得身上一陣燥熱,偏偏一動情,臍下三寸便痛起來,瞬間打消他的念頭。
“好菜要慢慢吃。待到明日,本殿下準備妥當,再好好吃她這道菜。”鳳修容勾了勾唇,慢慢悠悠踱著步子。
他好些時候沒出來閑逛了,為了在皇上麵前表示已經悔改,他最近都住在宮裏,老實得不得了,骨子裏早已經叫囂起來,他都快壓不住了。眼下有機會閑逛一會兒,鳳修容才不會放過,帶著下人慢悠悠走著。
驀地,一陣斷斷續續的女子尖叫聲,從小巷子裏傳來。夾雜著男人的粗吼聲,十分耳熟。鳳修容眼睛一亮,玉骨小扇一敲手心,轉身往小巷子的深處走去。
巷子深處,地上躺著兩個灰不溜秋,髒兮兮的身影。兩人都穿得破破爛爛,赫然是乞兒模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