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恍然大悟:“你不會原諒我的,因為你知道我不會離去,所以用這種方法折磨我。三少爺,你當真是……知曉我所有的軟肋在哪兒。”
就算陳軒再冷淡,林海也不會離去,隻會把更多的愛意傾注在三少爺身上。
貓仔喵喵叫著竄上床榻,擠到他們身邊趴下,看來是嫌地上冷了。林海慢吞吞地躺下,不再理會床上的貓咪,隻伸手探進陳軒腿間,在對方的默許下輕柔地揉捏起來。
明明還能親熱,明明還互相渴望,可心與心之間卻築起一道牆。林海心知肚明,是自己活該。
最後一波寒流帶來一場小雪,陳三少揉著眼睛醒來時望著窗戶愣了愣,幾乎本能地開口喚林海的名字,可剛吐出一個字就死死咬住嘴唇。三少爺覷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目光在林海下巴上青青的胡茬上刮了一圈,繼而繞到被角遮掩的頸窩裏。
林海還沒醒,昨夜他為了讓陳軒舒服,又是用手又是用嘴,三少爺睡了他也不敢合眼,生怕這人在睡夢中摳手臂上的傷疤,天蒙蒙亮才入睡。
也不知那時天是不是就已經開始下雪了。
三少爺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伸手探進被褥蹙眉摸了一把,發現林海半硬著,蹙眉輕哼,低聲罵了句“流氓”,然後窸窸窣窣地爬到床裏側,從被褥邊緣掏出他送的手爐寶貝似的摸。
其實三少爺心裏的委屈大於氣惱,他得知林海沒死自然歡喜,且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他更憋悶。多少漫漫長夜,陳軒絕望得差點死去,他設想了無數種未來,唯獨沒有考慮過林海會死。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砸得稀爛,就算陳軒已經知道了真相,午夜夢回依舊會嚇得崩潰。
罪魁禍首就在闊少爺身邊,沒床上衣,就套條鬆鬆垮垮的褲子耍流氓,偏偏林海還是三少爺的相公。哪怕寫過休書,陳軒也覺得自己被蓋了個戳。
“三少爺?”林海還沒睜眼就伸長胳膊找陳軒。
陳三少想事情時放鬆了警惕,一不留神就被他抱了個滿懷,被生出胡茬的下巴蹭臉。
“相公餓了,相公想吃你的東西。”林海借著困意胡言亂語,三少爺並攏雙腿哼唧,死守陣地不讓他摸。
鬧著鬧著林海便醒了,他鬆開手讓陳軒離開,再起身換衣服。陳三少抱著被子躲在床角,須臾又湊上來,捏著他的一片衣角發呆。
林海隻當陳軒難過,反握住那隻手揉了揉。
三少爺皺著鼻子甩胳膊,把他推開,自顧自地往床下爬,結果腳一滑栽到林海懷裏去了,連牙齒都磕在他的頸窩裏。
“哎呦我的寶貝兒。”林海來不及喊痛,先把陳軒抱起來,“怎麼了這是?”
三少爺張了張嘴,扭開頭不吭聲。
林海習以為常,微微歎息,幫著陳軒穿衣服,一邊穿一邊念叨:“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肯理我。”但隻要在一起,總歸是好的。
早餐陳記的廚子做了蓮子羹,林海腆著臉留下,反正也沒人敢趕他走,三少爺捧著碗慢吞吞地喝,估計是嫌苦,沒喝幾口就放下了勺子。整個陳記也隻有林海敢逼著闊少爺喝羹。
他說:“你身子還沒養好,喝點蓮子羹對身體好。”言罷拿起勺子遞到陳軒嘴邊。
三少爺自然不搭理他,轉身欲走。
林海二話不說把人拽回來,自己喝了一口然後用嘴渡過去。
“喝掉。”和陳軒身體相關的事他還是霸道,“不許剩。”
三少爺淚眼朦朧,掙紮著推林海,可最後還是被逼著把一碗蓮子羹都喝了,還精疲力竭地軟倒在林海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