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北鼓起腮幫子大吐了一口氣,才沉重道,“說得嚴重點,就是蘇小溪跟毒梟案有重大嫌疑,淩家和莫家跟蘇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才會如此想方設法把蘇小溪弄出國,當年那種瞞天過滿的做法,就可以給那件事安無數讓人暇想的罪名,你們都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這種事不少見。”
雲燁和林致遠都一言不發,是不少見,而且非常常見,就看最後誰贏誰輸。
辛甜已經渾身僵冷,她知道這個修羅場吃人不吐骨頭,但沒有想到以為無關緊要的事情,竟會被有心人這樣利用。
雲燁瞥見辛甜臉色蒼白,伸手握住她的手,窩在手心裏,暖她,“阿甜,你不要擔心! "
辛甜咬著唇點頭,說了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會沒事的。”她突然開始顫抖,另一隻手緊緊扣住雲燁窩著她手的手背,定定的看著雲燁,聲音抖得不像樣子,“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雲燁,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
雲燁惱到極致,眥目喝道,“你胡說什麼!給我閉嘴! "
楚峻北知道辛甜大致是害怕,但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安慰了,“阿燁,這件事你不要怪我父親,有時候你也明白,像他和邱家老爺子那種關係,都還會各自為政,我估計莫伯伯出麵,父親這次都不敢見。其實今天我來接你們,是我父親故意放我出來的,剛剛那些話也是他暗示我告訴你們的。他能做的可能就這些了。”
“謝謝。”雲燁道。
楚峻北一手開車,“我先把你們房間訂好,回去一趟然後找個借口出來,希望可以帶點口風給你們,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
雲燁拍了拍楚峻北的肩,心有感激,“峻北,謝了。這種時候,你還肯出來露麵。”
雲燁從未遇到這樣棘手的爭鬥,對朋友的意義,又重新有了認知
在京都飯店裏住下,雲燁和林致遠商量,林致遠帶雲燁先去約見那個重要的人物,當年林致遠不顧性命救過一個人,那是一個一命換一命的賭局。而那個人的父親,便是京都這個權利場金字塔尖那幾個大老板中的一個。
可是出乎林致遠意料之外的是,那個人避而不見,說是馬上要出國訪問,連一個電話裏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房間的窗戶前。
林致遠握著電話,雲燁看著遠方,眼睛緩緩眯起,“遠哥,我懷疑這次莫家會成為犧牲品,你知道,上麵那幾個人要玩的東西,不需要講證據。你真的不能參與了,必須回g城。”
“我回g城,你和阿甜在這裏能做什麼?”
“凡事沒有完美,沒有完美就沒有漏洞,有漏洞我就會找到突破點,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要想到辦法,我懷疑不出三天,四年前的案子就會被翻出來。”
林致遠拳頭一握,“你知道,如果莫家就這樣被拔了,下一個就是我。”
雲燁偏首睨著一臉凝重的林致遠,“你要盡可能的想辦法保全自己,你還有然姐和小寶。”
辛甜端著水杯站在兩個男人身後,聽到雲燁說的話,莫名的心被生生扯了一下。
突然,門鈴摁響。
三個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辛甜馬上放下水杯跑過去開門,是楚峻北穿著軍裝,汗粘在他高大健實的身材上,勾勒出引-誘女人亂想的線條,他籲了口氣進門,辛甜順手便關了門。
楚峻北也不管放在茶機的水杯有沒有人喝過,端起來便一口悶掉了,“老爺子派人跟蹤我,我把車子扔在前一個路口跑過來的,這大熱天京都這鬼地方真夠熱的。”
原先在房間裏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等楚峻北喝完水。
楚峻北從汗濕的衣兜裏拿了個信封出來,扯出一張紙,遞給雲燁,“阿燁,你去找這個人,我今天聽老爺子和我父親在議論,這個人是關鍵。不然莫家可能真的會因為這件事成為犧牲品。”
雲燁接過紙張一看。臉色陡然沉下,心頭猛地一震!
這盤棋到底是誰在下?竟下得如此之大!!.
雲燁把手中的紙側著,睨一眼身側的林致遠,“他們這是全都商量好了要犧牲莫家來穩固勢力,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
林致遠的視線落在雲燁手中的紙上,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