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起了個大早,想早些去竹苑請那譚老前輩打一口鴛鴦鍋,留著一起吃火鍋,豈料待她剛盥洗完了打開門簾,便見慕容雲著一衫淺藍色衣袍立在她門前。
“這衣裳……”蘇盈盈欲言又止。
“這衣裳是蓮心姑娘給誕兒以後長大準備的,我的那件月白衫髒了無換洗的衣物,蓮心姑娘便將這衣衫給我穿了,怎麼,很別扭嗎?”
蘇盈盈搖頭含笑,“隻是頭一次見你穿染了顏色的衣衫,一時未適應過來罷了。”
“走吧,今日不是你要去竹苑請譚前輩打一口鍋嗎,誕兒送了我一壺好酒,正好拿給這位前輩,也不知他是否喜好喝酒,隨機應變吧。”
二人一路朝竹苑而去,依著昨夜蓮心的指示,二人很快便尋到一處竹苑,苑中多是鐵具石器,裏頭破舊的搖椅上坐著一個老人,胡須花白,倒空了酒葫蘆不見一滴酒,不由氣得將酒葫蘆擲在地上,隨後閉目養神。
“敢問,這裏是譚老前輩的住處嗎?”蘇盈盈入了竹苑環顧四周,不見一人蹤影。
那老人聽到了陌生的聲音,立馬來了精神,從搖椅上恍而一起,竄到了蘇盈盈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後又在慕容雲身旁立住,拿起他手上的一壺酒便笑嗬嗬道:“剛釀的桃花釀,兩個小娃娃倒是實誠,說吧,找老夫什麼事。”
“我們是桃花齋的人,想請前輩打一口鴛鴦鍋,這是草圖,您看看?”
老人接過蘇盈盈遞來的圖紙略微一打眼看,不由詫異,“這鍋怎麼這麼奇怪,做什麼用的?”
“自然是吃火鍋用的,說白了就是涮肉涮菜,裏麵加美味的底湯調配,譚前輩,可以做嗎?”
“這倒是不難,隻是你們說你們是桃花齋的人?”老人斜睨了二人一眼。
“是啊。”蘇盈盈應聲而道。
“據老夫所知,桃花齋的扶緹可是個萬年溶不化的冰窖,絕對不會收留外來之人,你們是如何留下的?”老人好奇問道。
“前輩,扶緹姑姑待我們極好,隻是不時常與我們說話罷了,莫非前輩和姑姑有什麼誤會?”
“誤會?老頭我和她能有什麼誤會,都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嘍,能活一日便算得上一日了。”
“那前輩是答應幫我們做這口鍋了?”蘇盈盈試探性問道。
“埃?小丫頭片子,老夫可還沒答應,區區一小罐酒就想收買我,門都沒有。”
老人將那酒收了起來,隨後眨了眨眼,看向二人,“除非你們給我做一頓酒糟鵝,老夫我吃得開心了,別說一口鍋,十口鍋都可以給你們做。”
“好,一言為定,晌午給前輩送來。”
見蘇盈盈欲待要走,老人忙將她攔了下來,“喂喂喂,小丫頭,你是真會做假會做,莫不是在坑老夫?”
蘇盈盈淺笑,“譚前輩放心,我呢,說話自然作數,您呐,就等著晌午吃酒糟鵝吧。”
“哎!這丫頭,還真有點意思。”
一路上,慕容雲看著蘇盈盈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笑道:“看你這樣子,想來這酒糟鵝你是可以做出來了?”
“做自然是能做出來,我隻是覺得這譚前輩太好滿足了,一道菜便可以換許多條件,看來當真是民以食為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