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閑談了一會兒,由於左皓白和葉靜凝連日趕路,身心俱疲,不多久,便各自回到杜天甫安排的房間去休息了。
此時贏廉也已經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南疆,一路的身上,全身幾乎都沾滿灰塵,臉上頭發上衣服上,幾乎已經很難看出她本來的容貌了。
嬴蓮戰戰兢兢的來到大祭司的府邸門前躊躇了許久之後,還是請家丁去向大祭司通報,因為他知道在南疆,就算他今天不來找大祭司,大祭司也遲早會找到她的,除非他永遠離開南疆。
所以與其被大祭司找,不如主動來找大祭司,向大祭司講明原委,或許大祭司能夠看在自己主動回來報信的份上,對自己網開一麵。
大祭司之前派出去接應夜如墨的人,全都撲空,大祭司已經感覺到不妙,現在又聽到家丁的回報說負責伺候夜如墨的婢女之一的嬴蓮突然回來了,還要見自己,心中不祥之感更甚。
於是連忙讓家丁,將嬴蓮傳喚進來。剛看到贏廉一身的灰塵,和磨破的鞋子,基本上就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連忙急切開口問道:“皇上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其他人呢?”
嬴蓮慌忙跪下說:“啟稟大祭司,我們在路上遇到埋伏,對方人多勢眾有都訓練有素,我方因未做防備,已經全軍覆沒了。”
聽到嬴蓮的話,大祭司幾乎想要一拍桌子站起來的樣子,怒目看著嬴蓮問:“全軍覆沒?皇上也……”
嬴蓮連忙搖頭說道:“不,皇上當時跑到了林子裏麵,埋伏的人沒有抓到他,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皇上,相信那些殺手一定也找不到。”
“皇上獨自一人進了山林?可有人陪護?”大祭司關切的問道。
嬴蓮搖頭說:“沒有,當時皇上吵著鬧著要回南疆,但是遭到李大人阻止,皇上一怒之下就一個人奔進了林子,隨後便去追趕,但是山深林茂,皇上不知躲在哪裏一直沒有出來。”
大祭司聞言,長歎了一口氣,突然問道:“你剛才說全軍覆沒,為什麼你沒事?為什麼你一個弱女子卻逃了出來。”
嬴蓮早知道大祭司一定會這麼問,所以早就把想好的說辭在心裏麵過了好幾遍,直到滾瓜爛熟時,才來見大祭司,其實嬴蓮所想好的說辭,本就也是事實,他隻是怕自己說的太過含糊或者結巴,會讓大祭司覺得自己是在編故事,所以才特地在心裏麵,默默將事情理順,專等著大祭司發問。
現在聽到大祭司問了出來,嬴蓮便連忙低著頭,非常流利的將自己早已經滾瓜爛熟的台詞,說了出來,將當時的情況描述給大祭司聽。
然而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屢見不鮮,大祭司聽嬴蓮流利的說完早準備好的台詞後,低頭沉思了一陣,目光淩厲的看著嬴蓮說:“事情果真如此?真的不是你編來騙我的?老夫甚至開始懷疑你就是敵人派進來的奸細。”
嬴蓮一聽大祭司這麼說,連忙又搖頭又擺手的說道:“沒有,沒有,我真的不是奸細,請大祭司明察,如果是纖細,我早就跑了,根本不敢回來見大祭司。”
大祭司沒有在大理嬴蓮,隻是目光冷冷地看了嬴蓮兩眼後,就默默的思考起來,大祭司認為,也許對方故意讓贏蓮回來,說出剛才那番話,來擾亂自己的視線,但同時也有可能嬴蓮說的是真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也就是說,現在夜如墨一個人在深山之中,生死未卜,隻有一個弱女子贏水兒正在鍥而不舍地尋找著夜如墨。
一個柔弱無骨的婢女,一個神智混亂如孩童般的皇上,這樣的兩個人,就算他們能走在一起,但又真的能在山林中活下來嗎?大祭司心中開始擔心起來。
繼而又看到,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嬴蓮,大祭司不悅地問道:“你明知皇上獨自一個人在山林之中,生死難料,你卻丟下皇上和你的姐妹獨自求活,你可知就憑這一點,就算你不是奸細,老夫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嬴蓮連忙哭訴道說:“求大祭司饒命,蓮兒知道錯了,蓮兒本來也不想的,但是皇上不見蹤跡,山林那麼大,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蓮兒特意留了一口氣,就是為了回來給大祭司報信。”
“那贏水兒呢?他就不知道山林很大?不知道找人很難?不知道要在山林中生存就更難?為什麼他就懂得顧全大局,而你隻知一己苟活,還找借口說是為了給我報信,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來人,將嬴蓮關進大牢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大祭司說到後來,情緒越來越發怒的說道。
聽到大祭司的話,門外有幾名侍衛走了進來,準備押走嬴蓮,贏廉連忙求饒道:“請大祭司網開一麵,看在我舍命回來通風報信的份上,求大神祭司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