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侍衛見此情形,對舞兮道:“姑娘,要不要我們一起上去……”
舞兮凝眉擺擺手,現在對方的來意還未弄清,貿然打鬥沒有絲毫好處!想到這裏,舞兮撩起車簾走了出來,她披著一身雪白的鬥篷,站在馬車之上於這冰雪之中,即使還未說話,也已經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包括那正在打鬥中的三個年輕男子。
賀之名趁那三人將目光投向舞兮的瞬間,持劍刺向了其中一人,眼看長劍就要刺中那人的身體,舞兮足尖輕點,飛身上前不偏不倚地握住了賀之名的手臂。
“舞兮!”賀之名不解地看著她,問:“這些人來者不善,為何不讓我殺了他們!”
“你怎知他們來者不善?”舞兮不輕不重地說著,然後轉身看向那三名年輕男人,問:“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那三人看著舞兮,明白方才若不是她及時出手,他們早已死在賀之名的劍下。於是三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然後收起了手中的兵器,十分有禮地對舞兮道:“方才是我們沒有說清來意,驚擾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看見他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賀之名心中不禁一堵,沒好氣地道:“快說,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
那三人瞥了賀之名一眼,並未回答,而是走到舞兮麵前,取出了一樣東西,雙手呈上。
舞兮隻看了一眼,目光便是一驚!這個人手中所拿之物,竟然是慕無傷的那枚雙環玉飾!當初她被兀雲所擒,被囚禁在北燕大營的時候又有一名麵具人突然出現,取走了這枚玉飾。現在,這玉飾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們是北燕人?”舞兮問。
“北燕……北燕人?”賀之名聞言大吃一驚,再度將劍指向了這三人。舞兮卻壓下了他的劍,繼續問那三人:“你們是兀雲派來的?”
那三人點點頭,道:“姑娘猜得不錯,正是我們兀將軍派我們前來,為的就是將這枚玉飾親手送到姑娘手中。我們將軍說了,這是他答應過姑娘的,所以他一定不會食言。”
舞兮怔怔地接過了那人手中的玉飾,腦海中浮現出毒龍之中兀雲回馬而來的情景,他說,如果她還有命活著,他答應還給她的雙環玉飾,他一定會做到。那一刻,她竟然在那樣一個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許不忍。
而現在,兩國之間的戰爭愈演愈烈,幾乎關係生死存亡。這樣的時刻,他竟然真的將這枚雙環玉飾送到了她的麵前。
她輕輕一歎,道:“真是沒想到,他竟如此重承諾。”
那三人皆是點點頭,其中一人又說道:“我們將軍還特意讓我們帶話給姑娘,如果這一次姑娘當真離開了邊境,就不要再回來。將軍說,戰場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舞兮稍稍一怔,隨即雲淡風輕地握緊了那玉飾,說:“替我告訴你們將軍,若是有機會再見,我定會當麵向他道謝。”
“嗯。”三人拱拱手道了一聲告辭,然後躍上馬背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舞兮看了看手中的玉飾,然後走向了馬車。賀之名在他身後問道:“你和兀雲,究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何他會排除萬難派人送東西給你?還有,你手中的這個玉飾,究竟有何來路……”
舞兮止住腳步,回頭輕輕一笑:“你今天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多呢?”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啊。”賀之名一臉認真。
舞兮緊了緊鬥篷,道:“雪越下越大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知道,路上再說。”
說罷,舞兮上了馬車,賀之名無奈,也隻好翻身上馬,揚揚鞭向前行去。
夜幕降臨,舞兮一行人已經抵達客棧,並且安頓妥當。舞兮的房間臨北,推開窗就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雪原。這家客棧方圓數十裏,幾乎沒有人煙,隻有這家客棧充當過往路人吃喝留宿之用,生意倒也還不錯。
外麵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在這樣的天氣,他在做什麼?是在帥帳內研習兵法,還是在雪地裏巡視大營?還是也會像她現在想著他一樣想著她?舞兮想到這裏忍不住一笑,自己早已不是情犢初開的小姑娘,為何還會如此?不過才分開幾個時辰而已。
她收起了思緒走到門邊,準備叫賀之名一起去樓下用餐,不料才開門,正好見賀之名抬著手欲要敲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