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江大海走出來,拉長了聲音大聲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山呼,連獨孤諾與獨孤炙也一齊跪倒在地。普天之下,君為尊,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即便心中有恨,也隻能暗暗隱藏。
獨孤壽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走上朝來,站在龍椅之前大呼:“眾愛卿平身!”
他目視整座朝堂,然後威嚴落座。他道:“靖王今天晨間入宮,告訴朕那個北燕密探已經離開了帝都,就連暗影樓的人,也沒有辦法再追蹤到他的行跡。”
“皇上,臣有話要說!”宋寅站出來神情凝重地說道:“那一日在倉央行宮,單憑宣王一句話我們就料定了一定有北燕人的同夥,可是事情發展到今日,我們也沒有再找到關於北燕人的任何證據,也沒有再抓到一個北燕人,或許,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種揣測,根本不存在北燕同夥,一切隻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丞相!一句杞人憂天未免也太不負責任!”賀恩國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依微臣看,的確有北燕同夥,若非若此,暗影樓的人昨夜追蹤到的那個黑衣人如何解釋?”
“那個黑衣人或許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賊,難不成天底下的黑衣人都是北燕密探不成?”有人激烈抗議。
“哈哈哈……難道有人抓不到密探,便編排出一套說辭推脫責任?那個黑衣人一定就是北燕密探,宣王不會判斷錯誤!”
一時間,宣王與靖王兩派大臣爭論不休,而獨孤炙和獨孤諾則靜靜站立,一個神情冷厲,一個神態泰然,都沒有說一句話。
獨孤壽有些煩亂地擺擺手,對賀恩國道:“賀愛卿,既然你認為那個黑衣人一定就是北燕密探,那現在黑衣人已經離開帝都,又該如何?”
賀恩國沉吟片刻,道:“北燕密探深入帝都,卻又暴露了行蹤不得不退,一定是有什麼關鍵之物所求不得!依臣之見,皇上必須盡早增加兵馬駐守邊關,以防北燕出其不意!”
“什麼?你竟要皇上增兵?”宋寅臉色一變,道:“此時增兵,一定會動搖民心,老百姓常年飽受戰亂之苦,如果現在增兵邊境,百姓一定會以為戰爭又要爆發!”
賀恩國冷笑一聲,朗然道:“丞相此言差矣,現在增兵正是為了將來減少天鳳的損失,減少百姓所受的苦楚!如果本將所料不錯,北燕密探此次潛入帝都,正是想為戰爭做準備!難道你們沒有聽說嗎?北燕如今的君王是慕無傷!這個人雖然為人低調,卻十分懂得運籌帷幄。上一次兩國交戰,北燕大軍連退百餘裏,慕無傷如何能就此罷休?”
宋寅聞言,一時間竟沒有反駁之語,片刻之後,他道:“即便此時增兵北疆,也沒有合適的將領率軍前去,難不成,賀將軍要親自率兵?要知道,賀將軍的主要職責,是護衛帝都!”
賀恩國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他看向獨孤壽道:“皇上,魏尋死後,他的兵權在微臣手中,這一次,微臣就鬥膽向皇上舉薦一個人,讓他接手這部分的兵權。”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目光中帶著期待與好奇看向賀恩國,他究竟要將兵權交給誰人?獨孤壽微微沉默了片刻,揚聲問道:“賀愛卿,不知你舉薦何人?”
“微臣要舉薦的人,就是……宣王殿下!”
“啊……怎麼會……”
“想不到賀將軍會舉薦宣王殿下,可宣王殿下並不懂得領兵打仗啊!”
“唉,賀將軍糊塗啊……”
議論聲中,獨孤諾神色淡然,不驚不喜,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而站在他不遠處的獨孤炙,目光中則多了一絲凜冽,他從未想過,獨孤諾有一天會領兵上陣。
獨孤壽曾經提醒過,他們都低估了獨孤諾,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低估,而是都被他刻意營造的假象迷惑了。
嘈亂之中,獨孤壽輕輕一咳,大聲道:“賀愛卿,即便魏尋已經死了,即便你要鎮守帝都,也沒有必要讓宣王領兵。一直以來,靖王熟悉邊疆戰事,這一次就算多交三萬兵馬給他,也無妨。”
賀恩國輕輕一笑,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皇上,這一次必須由宣王領兵,或者,與靖王各領三萬兵馬。”
“哦?你這是何意?”獨孤壽深知賀恩國不是莽撞之人,所以即便賀恩國言辭激烈,也並未發怒。
賀恩國道:“宣王在民間的善舉已經贏得了百姓的嗬護,而一場秋獵,又向眾人證明了關於宣王所有的傳言都是無中生有。所以現在,宣王沒有理由不肩負起保衛天鳳的重擔,這也是他身為嫡長子必須扛起的責任!”
嫡長子?保衛天鳳?獨孤壽的身形微微一晃,臉色也為之一變。
下麵眾臣再度議論起來……“賀將軍說的不錯啊,一直以來都是靖王領兵,不論如何,這一次也要驗證一下宣王的實力啊!”
“不錯不錯,宣王身為嫡長子,也該輪到他為國為百姓出力了!”
“聽說之前的傳聞都是假的,實際上宣王熟讀兵法,而且武藝非凡,有人能親眼見過宣王兩根手指就捏碎了靖王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