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嬌媚的臉龐一陣陣地抽搐,這個女人話語平靜,卻直接擊中了她的要害!沒錯,就算她再想她滾出宣王府,隻要王爺留她,就沒有人可以讓她離開!就連舞兮自己,也不可以!
蘇蘇的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她哼了一聲,道:“你多慮了,方才我隻是隨口一說,這宣王府你若這麼喜歡,自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說罷,她冷然轉身,然而雲袖一拂,梳妝台上的琳琅珠翠隨之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頓時一片狼藉。外麵的緋月等人聽見聲音,立刻衝了進來。
緋月跑到舞兮身邊,拉著她的手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沒受傷吧?”
舞兮淡淡地搖搖頭。
蘇蘇冷笑道:“緋月,你也太大驚小怪了,不過是一些珠翠罷了,來日我讓人給舞兮姑娘送些來就是。”
緋月咕噥道:“可這些都是王爺親自挑選了送給舞兮姑娘的,怎是尋常珠翠可比……”
蘇蘇的臉色刹那間僵冷,她身邊的侍女見狀,立刻說道:“姑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王爺快要回來了,如果讓他知道您來了汀蘭水榭,一定會很生氣的。”
“哼!”蘇蘇冷哼一聲,狠狠地看了舞兮一眼,這才轉身走出門外。
房間裏,舞兮揉了揉太陽穴,暗暗歎息一聲走向一邊的軟榻。緋月命人收拾好了房間,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總是進退得體,十分貼心。房間裏安靜極了,舞兮靠著軟枕,竟漸漸睡著。
直到傍晚時分,一陣淡淡的香草氣息隱隱撲入鼻中,舞兮懶懶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躺在獨孤諾的懷中。他是何時進來的?又是何時抱的自己?她竟絲毫沒有印象。
此刻的他似乎也睡著了,呼吸均勻而溫潤,隻是那兩道劍眉卻微微蹙著,仿佛就在睡夢中也有煩憂之事。
她動了動身子,原本打算掰開他的雙手,卻不想他充滿磁性地嚶嚀了一聲,條件反射似的雙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
舞兮噓出一口氣,隻好喚了聲:“王爺。”
聽到這聲呼喚,他果然醒來,那雙幽深的眼眸此刻因為淺淺的睡意而多了一絲朦朧,竟然那般好看。他淡淡一笑,低啞道:“就不能讓本王多睡會兒麼?你可知,本王許久沒有這樣睡過了?”
“可……”舞兮話還未說完,肚子卻突然“咕嚕”一響。
獨孤諾眸間的笑意更濃,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絲,道:“午膳沒有用好麼?還是因為本王不在,所以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他的溫柔、他的寵溺,都來得那樣自然,仿佛本就應該如此。可是對她而言,卻隱隱有些錯愕,難道,他就一點也不生氣,一點也不介懷?畢竟,她是幽冥宮的人,畢竟,她曾經潛入王府是為了那幅文昌錦繡圖!
她清了清嗓子,抬眸看向他,“王爺,可以先放開麼?”
“你又忘了,本王已經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放開你。”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指腹輕輕拂過她的雙唇,溫潤說道:“你還未回答本王,那個交易,你覺得怎樣?”
她別開目光,神情中閃過一絲無措,“王爺說什麼,舞兮沒有聽懂。”
獨孤諾自然不介意再說一遍,他笑著捧起她的臉,道:“永遠陪在本王的身邊,如何?”
永遠,再一次聽到這兩個字,舞兮的心還是微微一抖。獨孤諾,你可知“永遠”這兩個字的重量?她笑了笑,道:“如果舞兮可以給王爺這個永遠的承諾,王爺是否可以答應舞兮一生不相負?”
獨孤諾的雙眸微微一滯,他凝視著舞兮的雙眸,似乎想從她的眸色中分辨真假。這個女人,是在向她討要一生嗎?可是他這樣的神情看在舞兮的眼裏,卻更像是一種遲疑與拒絕,她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然後輕輕推開他站起身。
可就在這時,獨孤諾從後麵拉住了她的手,他問:“你要嗎?你要,我便答應。”
舞兮身形一僵,或許,她從未想過他會真的答應。現在,竟然輪到她來選擇,她要嗎?要的起嗎?沉默許久,她說出的話隻是淡淡一句:“王爺,我餓了。”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著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去,他說:“從今天開始,你的每一頓膳食本王都會親自過問,如果你再敢餓著自己,本王會讓王府所有的廚子回老家去!”
他一路牽著她,整個汀蘭水榭的人無不投來羨慕的目光。那一天,他帶她到水榭的露台上用餐,看著她低頭享用的樣子,他竟由衷地滿足。或許對尋常人而言,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與所愛的女子一起,賞花、聽水,如此相對而坐,如此任水光靜好流逝……
待她吃完之後,緋月端來嗽口水過來伺候。這時突然“轟”的一聲,天空中綻放出一片焰火,色彩絢麗,在黑暗中那般耀眼。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