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個人怕是不行,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腦震蕩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他半眯著眼睛偷偷打量她。
“我留下吧。”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沒白救。”
“別說話了,躺好。”
“你今晚睡哪?”
“沙發。”
“沒被子能凍死你。”
“那我找護士拿。”
這裏是vip病房,陶媛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問題。
“護士也夠辛苦的,麻煩人家多不合適。看在這張床夠大的份上,我可以勉強接受你和我同床。”
他的眼神和語氣,仿佛能與他同床是她的至高榮耀,她該感恩戴德,但陶媛顯然不會上他的當。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睡覺不安分,萬一不小心碰到你的傷口就糟了。”
“我抱緊你,你不就動不了了?”
“我不習慣和別人同床,更不習慣抱在一起睡覺,那樣我會失眠的。”
她用手指摁住他的嘴唇。
“別說了,我不會和你一起睡。”
男人抓著她柔軟的小手就親了一口,陶媛全身一陣電流滑過,急忙將手抽了回來。
“我今晚睡沙發。”
“太遠了,萬一你睡得太熟,聽不見我叫你……”
“都在一個房間,怎麼可能聽不到?你這叫做得寸進尺。”
“我不管,我是病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陸離索性直接耍起無賴。
陶媛深知他的偏執程度超過自己,隻能妥協。
“那我把沙發搬過來,行嗎?”
“夫妻為什麼不能睡同一張床?”
“因為我們和其他夫妻不一樣。”
陶媛說完這句話,就放下包去推沙發。直到沙發挨著床,一點也推不動了,陸離才滿意。
她找護士要了被子和枕頭,鋪好自己的小窩。
“很晚了,睡吧。”
“我後背癢,過來給我撓。”
她歎了口氣,走過去,在他背上戳了兩下。
“這裏嗎?”
“隔著衣服沒用,把手伸進去。”
“我手很冷。”
“沒關係。”
陶媛隻好把手伸進他的衣服,冰涼的手指剛碰到他的肌膚,就感到他的身子一緊,低“哼”一聲。
“我跟你說了很冷。剛剛走廊上等消息的時候,緊張得掌心都冒冷汗了。”
聽到這句話,他心裏有喜悅,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
“你很擔心我?”
“是啊,擔心你死了遺囑上沒我的名字,那我不是虧了嗎?你身上除了錢,我也沒其他可圖了。”
真的很討厭。
“哎,你、你快點睡覺,唔……”
他居然捏住了她的嘴唇,陶媛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地望著他。
“你……你這是幹什麼?”
陶媛緊張得繃緊喉嚨,掌心一陣陣熱潮,手指蜷曲成拳頭。
她要抓狂了……
深夜的病房。
陶媛瞳孔中,就隻剩下陸離嘴角那道魅惑的彎弧,一直酥入她心底去了。
好像有人拿著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輕輕地撩撥著,一下一下,緩慢,酥麻,她的後背都麻痹了。其實這樣的悸動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隻要他有心,她就會情不自禁地沉淪在他的陷阱裏。
陸離也與她一般情不自禁,這是一個遊戲,可是淪陷的不止她一個人,也包括他。他喜歡她倔強的樣子,也喜歡她此刻的安靜,乖得像個小孩。
陶媛真的以為他會吻她,然而並沒有,他最後笑了笑,輕輕地鬆開她,沉沉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一個男人,他會很想將你撲倒?”
喉嚨,哽動。
“可惜我今天身上有傷,不然我們的第一次就要在醫院了。”
他認真說。
陶媛陡然清醒,用滾燙的手指推開他。
“誰、誰跟你第一次,你做夢,想得美!”
“如果我有心誘你,你以為你抗拒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