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印小姐,你回來啦?”
“好!”印霽雨衝他點點頭。
“喂,你,來一下。”Joe把宮琛浩拉到一旁,緊張兮兮地問,“她……那個印小姐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什麼?”宮琛浩莫名地問,“她應該跟我說什麼?”
“呼!”Joe鬆了口氣,“沒有就好。”
七年來,宮琛浩說的最多的就是淩靈是唯一一個願意為他捐出視網膜的人,這樣的人他無法辜負。如果被他知道印霽雨才是那個捐視網膜的人宮琛浩還不鬧起來。這七年的平靜及扶遙直上的事業就GAMEOVER了。
“給。”Joe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磁盤遞給他,“這是你電腦裏的東西。電腦專家說你電腦要換這個要換那個,如果不先把電腦裏的數據全部down下來,恐怕這些數據會丟失。”
“噢!好。”宮琛浩隨手將磁盤塞進口袋裏,準備回到椅子上坐下繼續等待。
“對了。這個東西不會被外泄出去吧?”宮琛浩突然轉過身,拍拍口袋內的磁盤問。把剛剛鬆了口氣的Joe嚇了一跳。
“不會,絕對不會。”Joe連忙搖頭,“我親眼看著他把電腦裏的東西清的幹幹淨淨了。”
“我辦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傳出什麼‘日記門’的。”Joe陪著笑。
“那就好。”宮琛浩放心地轉過頭。
“哦--”Joe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宮琛浩不耐地回過頭,“又怎麼了?”
“那個電腦專家讓我告訴你……”Joe搖著步子直到他麵前,擠眉弄眼地說,“down下來的數據可能會失去密碼保護,所以讓你要重新設置。”
“密碼保護失效?”宮琛浩一激靈“嗯!”
“好,我知道了。”宮琛浩若有所思地望著不遠處虛弱的印霽雨,微微點頭。此時重症病房的門再次打開。印霽雨幾乎和宮琛浩一起衝到醫生麵前。
“醫生,怎麼樣了?”兩人異口同聲。看得身後的Joe不禁連連搖頭歎息。
“剛剛為病人做了肺部手術,已經成功將淤血清除但是現在還無法做顱骨修複手術……”醫生疲憊地擦著汗。
“但是什麼?為什麼不做手術?”宮琛浩緊張地問。
“病人仍然在休克狀態,而且,以患者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繼續手術,隻有等她醒來。”
“那她什麼時候醒來?”
“這個……要看她自已了。”醫生無力地搖搖頭。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會繼續專家會診但要做好心理準備吧。”醫生拍拍宮琛浩的肩,轉身離開。
“蹬!蹬!蹬!”
宮琛浩向後退了幾步,慢慢地踱到加護病房外,茫然地站著,隔著玻璃望著病床上插滿了儀器的淩靈,心潮洶湧。七年前的淩靈願意為重傷的自已捐出視網膜而七年後的現在,他能為淩靈做什麼呢?
為什麼這樣的事情總是出現在自己身邊,上次是印霽雨,這次是淩靈,兩個人,他都無法好好保護。
他慢慢轉頭頭,看著旁邊同樣望著淩靈的印霽雨,眼淚一滴一滴溢出眼眶。
“霽雨,霽雨。”宮琛浩一把抱住印霽雨,任由眼淚流下。這個時候能給他力量,給他勇氣的就隻有印霽雨了,因為她是那樣勇敢,那樣堅強。
“她會好的。”印霽雨輕輕地說。
“淩靈……真的會沒事嗎?”宮琛浩在她耳邊哽咽。
“嗯。”印霽雨用力地點點頭,“一定會沒事的。”
明明知道她不是醫生,明明知道她在安慰自已,可是那一刻,宮琛浩心裏便堅定了信念,淩靈一定會醒過來。宮琛浩低頭望著她,望著懷中這個蒼白瘦弱讓人忍不住心疼的人,渾身卻散發著無盡的力量,不但支持著自已也支撐著別人。
“嗯!”宮琛浩堅定地點點頭,轉身望著沉睡中的淩靈眼裏漸漸充滿希望。
為什麼我們總是這樣,在脆弱的時候想要倚靠別人的力量讓自己振作,想要一個強大的力量告訴自己怎樣做是對。隻要一句話,就能堅定了信念。因為我們是那樣的需要別人的認可,特別是那個最在意的人的認可,是如此重要。
十年前的印霽雨為了得到宮琛浩的認可,一個人努力寫字;十年前的宮琛浩為了得到淩靈的認可,在別人麵前地無所謂卻在背地裏拚命磨練演技;還有華辰彥……他,也在努力地想到別人的認可呀,雖然他似乎已經那樣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