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秉言第十五次撥打穀嘉行電話,回應依然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煩躁的將手機扔到一邊。
“阿諾,報警了嗎?大哥那邊有什麼變化嗎?”
“已經通知警方了少爺。於錚少爺和老爺三天前一起啟程,回本家去掃墓了。帽子戲法那邊,嘉行姐姐說過他們已經達成和解,殺手應該早就收到撤銷通知。”
“她今天出門和你說什麼了嗎?”
“沒什麼特別的,她說去見一個老朋友。我問嘉行姐姐要派車嗎,她拒絕了,說很快就回來。”
“……那會是什麼事情,她總共就認識這麼幾個人。”刑秉言沉思道:“阿諾,孔家最近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特別的。孔萱小姐鬧過絕食,第四天就正常吃飯了。哦對了,前兩天孔荀少爺去機場接了一位堂弟。”
“堂弟?說詳細點。”刑秉言一籌莫展,試圖厘清手裏的線索。
“說是堂弟,但傳聞是孔家旁支收養的養子。很早以前就定居法國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回來,是通過私人機場回國的,我們查不到更多。”刑秉言聽到阿諾的彙報,穀嘉行的話突然浮現在他腦海,被人收養……改姓……定居國外……
刑秉言隻覺得心跳加快,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的直覺告訴他,天下之大,事情總不可能如此碰巧,穀嘉行失蹤和他脫不了關係!
刑秉言吩咐阿諾去追查這個堂弟的身份,自己則去其他地方打聽。
穀嘉行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圓床上,柔軟冰涼的絲綢差點淹沒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正要爬起來的穀嘉行感到腦勺的一陣劇痛,讓她回想起來,她在咖啡廳突然被打暈的事實。
韓均……是他幹的嗎?
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一個陌生的女仆捧著一套衣服走進來,“小姐,您醒了,還想繼續休息嗎?”
穀嘉行打量著她,搖了搖頭,她要去找這裏的主人。
“那請換衣服吧,小姐,少爺在等著您。”女仆放下衣物,低著頭退出去。
穀嘉行這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手上的戒指也不翼而飛。
她匆匆抓過衣物,才發現這套服飾同樣價值不菲,華貴的紅色晚禮服格外豔麗,紅得幾乎能灼痛人。
她強忍著怪異的心情穿上衣服,走出門,一語不發的女仆在前麵帶路。穀嘉行打量著周圍,這個庭院更像是一個度假用的別墅,周圍全是鬱鬱蔥蔥的山林,遮掩住山間的道路,甚至還架設了自己的天線。
而韓均就在走廊盡頭的餐廳,見她走過來,露出滿意的笑容:“小雨,你來了。”
“韓均,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那些和別的男人有關的東西,我怎麼會留著。小雨,別說那些掃興話了,來,坐過來。”韓均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穀嘉行坐下。
“韓均,別發瘋了,放我回去。”
“回去?你想回哪裏去?這裏就是你的家,小雨,隻有我和你。”
“你到底想幹嘛!”穀嘉行強忍著心慌,這個瘋子是真的想關住她,“我沒心情和你玩遊戲。”
“小雨,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看,別的男人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甚至還更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留在我身邊就好了。”韓均溫柔的看著穀嘉行,穀嘉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瘋子,他是認真的。
“韓均,讓我給你說清楚。我根本不愛你,也不打算接受你那些病態的感情,你要麼放我走,要麼我就自己想辦法走。”
韓均聽到她的話,反而笑起來,“小雨,你還是老樣子。脾氣總是這麼倔,一定吃過不少苦吧,你有沒有怪過我,怪我這些年沒有好好照顧你?”韓均喃喃低語,伸手擁著穀嘉行,他的小雨,他終於抓到她了。
穀嘉行突然反手抓起餐刀,抵住韓均喉嚨,“放開我!”
韓均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動手吧,小雨。你是知道我的,我心甘情願死在你手上,而且絕對不會怪你。你殺了我,大可離開這棟房子,而且沒人會追究你。”
穀嘉行抓住餐刀的手用力下陷,韓均依然紋絲不動,看著穀嘉行的眼睛,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穀嘉行扔掉餐刀,一腳踢開韓均,“你知道我不會殺人,韓均,別演戲了。”
“小雨,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你不信我而已。但是沒關係,之後你會慢慢明白的。”韓均從容的坐下來,“開飯吧,小雨,你餓了麼?”
穀嘉行一語不發拿起刀叉開始吃飯,和韓均這種人打交道,是件苦差事,她得保證自己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