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事件阿諾深以為恥,她把穀嘉行差點出事看成是對自己的侮辱和挑釁。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頂著一對熬夜熬出來的黑眼圈,阿諾向刑秉言彙報自己同通宵徹查的戰果:那個人通過幾根吸管臨時組裝了一個長長的呼吸管提前在泳池等著穀嘉行,似乎了解穀嘉行的生活習慣。
但是因為臨時的宴會,他的計劃失敗了。
殺手穿戴的光學迷彩服和滑翔翼都是來自黑市交易,沒有留下交易記錄,各個監控鏡頭裏他都巧妙的沒有露出正臉,酒店登記的假身份顯示他是葡萄牙人,種種跡象表明他似乎是職業殺手。
穀嘉行則拿過那頁印著假身份的資料,端詳了一陣子,打開自己隨身的工作電腦。
“怎麼,你能查到什麼嗎?”刑秉言看到她的舉動,很感興趣的放下咖啡。
“假身份也是一種身份,我隻是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核實一下而已。”穀嘉行單手敲擊著鍵盤,另一隻手依然端著熱氣騰騰的牛奶。
沒多久,穀嘉行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張個人信息證明,和殺手使用的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人!”阿諾驚呼。
“果然和我想的沒錯。我還在帽子戲法的時候,有一次他們為了比賽,黑進了葡萄牙的一個小警局,那裏麵的身份資料被當成戰利品保存在帽子戲法的服務器裏麵。”
“比賽?”
“帽子戲法一開始就是就是個鬆散的黑客組織,裏麵的頂尖成員們大多都是為了進行技術交流,當然了,大部分人不愛講什麼規則。”
穀嘉行做了個怪臉,沒有提自己是否屬於那“大部分人”,刑秉言則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好像她突然長出犄角一樣。
“那這個殺手的資料是你們偷的。”刑秉言反應挺快。
“後來帽子戲法的組織者開始改變想法,進行一些有預謀的活動,甚至非法牟利。我不喜歡受約束,就離開了。”穀嘉行一邊說一邊手上不停,更多身份資料出現在她的屏幕上,“看來帽子戲法把資料通過黑市賣給那些雇傭兵和職業殺手了,所以昨天那個家夥才會是一個葡萄牙人。”
“你這算不算自作自受?”刑秉言看著穀嘉行用力咬住下唇的動作,覺得她很孩子氣。
“我的確沒想到,帽子戲法居然會派人來殺我?!”穀嘉行似乎被自己的調查氣得不行,將屏幕轉向刑秉言和阿諾。
上麵顯示的是一項大筆金額交易記錄,穀嘉行指著那個彙款賬戶說道:“這個就是帽子戲法常用的賬戶之一,再過四十小時它就會自動注銷。哼,三百萬美金,沒想到我還挺值錢。”
“嘉行姐姐你放心,有我在,昨晚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我已經通知警方了,那個殺手不敢隨便出現的。”阿諾忙不迭表忠心。
“恐怕是不想讓你繼續追查被盜的十億吧,畢竟你是帽子戲法的前成員,身份特殊。三百萬美金換十億美金,誰都明白這是劃算的買賣。”刑秉言雙手抱胸看著屏幕。
穀嘉行卻被惹惱了,猛的一氣喝完牛奶,“我明明是和平退出帽子戲法,他們居然想要我的命!刑秉言,走!趕緊去公司,我不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我就不姓穀!”穀嘉行抱著電腦站起來,一刻都不想多等。
刑秉言好笑的站起來,和穀嘉行一起出發。
隻留下阿諾目瞪口呆看著自家少爺破天荒沒有喝完咖啡就去公司。
穀嘉行工作起來是拚命三郎的架勢,恨不得不飲不食不休,她開始追蹤其他的帽子戲法成員,打算從他們入手進入帽子戲法的內部服務器。
穀嘉行一邊追查一邊打開了加密頻道:“你是什麼意思?!居然派人來殺我!”
“什麼?我不知道有這樣的命令……”
“別裝傻,這樣的行動級別你不可能不知道!怎麼?我不答應和你們合作,你們就要清除我!”
“小雨,別胡說。你知道我不可能派人殺你,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你等我回複你……”
頻道另一頭又被匆匆中斷,穀嘉行看著斷開的鏈接沉默不語。事情越來越失去控製,她的初衷不斷的改變,而刑秉言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要怎麼做,才能完成當初的心願。
穀嘉行感到自己仿佛被命運的潛流拋進了未知的水域,在一片漆黑裏,她前所未有的失去了方向。